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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钱贯笑眯了眼,随即道,“不是还要买地建房吗?还有你刚买的良田,这需得丈量,打上记号,干脆今日就一道办了,免得再耽误你时间!”
袁朗心里乐开了花,脸上确又装起一副替人着想的样子,“这……不太好吧!都已过午时,官爷们这一去一来,天都黑了……”
主簿大人笑着摆手,“没事没事!这不有马车吗?王武,去,让刘捕头带上几个兄弟,你们陪村长和袁兄弟走一趟,回来主簿请你们喝酒!”
“是!”叫王武的小吏快步出了房门,片刻后,就带着五人进来,袁朗定睛一看,嘴角勾起笑意,这不是每日去收租的那几个官差吗?
那打头之人,同样也看到了他,两人相视而笑,袁朗主动打了招呼,刘捕头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回礼。
几人嘘寒问暖一番之后,便一起出了先县衙,只是,来时是两人步行,去时,却是五名衙役骑着高头大马打头,一挂马车跟在后面。
途径肉铺,袁朗下车找了王屠夫,让他明日下午,再给他送双倍的货到莽山村。
而后,一行人到了码头,接上正好收摊的宋子安与卫云,并告诉林泽,明日他们有事,歇业一天,若有熟人来问,帮忙转达一下,随后就在他的错愕之中,匆匆离开了码头。
袁朗这边事事顺利,林家那边确是焦头烂额,出去找林大壮的人,还未寻到他的踪迹,林有财两口子,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但,随后他们又安慰自己,就算明日儿子不回来,只要家族人与姓卫那边的人帮忙,他们也不必担忧,再说,族长不是说了吗?会让他的百长女婿安排人手解决袁朗和宋子安。既然如此,还怕他们作甚!?
想到这些,两口子又平静下来,耐心等待着明日的一场大戏,殊不知,那位百长大人,他们族长是见都没见着。
而村里的林卫两家之人,闲着没事儿干的,此时又聚在了八卦之地——村口杏树下,激烈讨论着宋子安与袁朗明日要倒大霉之事。
那副幸灾乐祸的脸嘴,看得过路的秦婶子和丽阿婆直皱眉,忍不住开口怼了起来。
“一个个嘴咋那么贱呢?人子安和袁朗,到底是刨你们祖坟了,还是杀你们父母了?就见不得两孩子好?”
丽阿婆拉了她一把,“都是些心肝儿又烂又黑的牲口,和他们说那么多干什么?平白掉价!”
王淑英一脸愤恨地指着两人大骂,“两个老虔婆,你们指桑骂槐地骂谁呢?”
秦婶子瞪了她一眼,“哪个牲口答应我的,我们就骂谁!”
王淑英怒气更甚,“你,你骂谁畜生呢?”
秦婶看傻子似的看着她,不由嗤笑,“诶诶!这是你自个儿承认的,我可没说!”
“你,你……”王淑英气得猛然甩下指着两人的手,怒瞪着她们,嘴巴张了又张,想骂点儿什么,又找不到说词。
心里怄得要死,她每次只要和这两个老贱人吵架,就从未吵赢过。
“哼!”秦婶瞪了她一眼,转头看向丽阿婆,“走吧!阿婆,咱们做饭去了!”
“好!”丽阿婆笑着与她手挽着手,便要离开,却听到人群中快来惊呼。
“怎么有官差进村了?不会有人犯事儿了吧?”
“不知道啊?咱们这多少年没进过官差了?”
“村长呢?赶紧叫村长,秦婶,赶紧把长河叔叫来!”
“这,这……”秦婶转头看向骑着高头大马踏步而来的官差,一时慌得不敢说话,她没见过这种阵仗,不知道该怎么办。
“吁————”
刘捕头与兄弟几个纷纷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把马牵至路旁栓在了树桩上。
宋子安与卫云欢快地依次从马车跳了下来,袁朗随之把家伙什递给他们,也跟着下来,接着便是那背着匣子的小吏王武与村长。
秦婶子拽着丽阿婆惊慌上前喊了声,“老头子!”
村长见是她俩,连忙应声,“孩儿他娘,丽阿婆,你们且家去,我陪着几位官爷给袁朗量地去。”
袁朗转头看向宋子安,“安安,卫云,你俩一道回去,让人拉些好草料过来给刘捕头他们喂喂马!”
“好!”宋子安和卫云拿上东西,与刘捕头等人打了招呼,便拉着蒙圈儿的秦婶和丽阿婆头也不回的离开。
刘捕头与王武撇了几眼神色各异,小声议论地村民,心中不免冷笑,他们长期与人打交道,别的本事没有,看人还是有几分准。
这些个村民,一看就是和袁兄弟关系不好,两人便主动为他做起了脸。
王武恭敬地抬手做了个请,“袁老弟!趁着天没黑,咱们先把你买的那一百亩良田和宅基地,量了标记好吧!不然事情没办妥,回去主簿大人可是要怪罪兄弟们!”
刘捕头也点头附和,“是啊!咱们赶紧走吧!”
袁朗心下微动,脸上露出得体笑意,“既如此!那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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