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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三军皆已抵达,势必要决一死战。
周军副将慌了神,连忙询问道:“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主将宇文宪稍显镇定,瞪了一眼副将没好气地凶道:“什么怎么办!当然是和他们血拼到底了!难道我军还怕了他们不成?你再敢这般慌乱动摇军心,小心本将砍了你!”
“是!”那副将虽然心慌,却还是不得不朗声应下。
大雪之下战鼓震天,兵马交错。
两军交战,刀光剑影,鲜血染红了雪地。
“你是什么人?”宇文宪本欲直取段韶,但是中途却被戴着鬼面的将领拦下,过其过了几招之后,却现自己完全不占上风,遂不得不提高了警惕,密切盯着对方的脸,企图透过面具看出些什么来。
但是很可惜,对方的面具遮挡严实,除了那一双幽深的眼睛以外什么都看不到。
另外两名将领他都认识,唯独眼前这人,他似乎不曾见过。而据密探来报,也只是知道齐军是由斛律光率领,再不曾探听到其他人名号,他不免好奇眼前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无可奉告。”
对方只回了四个字,却让宇文宪愣了一瞬。
这声音淡漠低沉,嗓音竟出奇的清润,似有种无形的引诱力,诱人沉溺其中。
就因为这一瞬,宇文宪的手被对方划了一下,幸亏他及时回神侧身躲避,才没有让整只手被对方砍下。感受到手上传来的疼痛,他有点恼怒,却是冷厉地笑了笑:“本将奉劝尔等,尽早缴械投降,否则这么好一副嗓音若是埋骨于此,那确实有点可惜了。”
嘴上话是这么说,手上却用力一挥,长枪直刺向对方心口。
只不过在离他心口还有一寸之遥时,被其敏捷地给躲开了,随之还伴随着一声轻笑响起:“在下也奉劝将军一句,尽早撤军回国,否则似将军这般英勇之人若埋骨于此,也是挺可惜的。”
“狂妄!本将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宇文宪极为气恼,接下来的每一招式都是直往对方的面具而去,只是每一次都被对方巧妙地躲开了,宇文宪连他面具的边都碰不到。
武力值相当,可他的敏捷度却不如对方。
周军副将见那鬼面银袍之人如此难缠,便同另一位小将领前来帮衬宇文宪,一时之间,两柄利刃横在那人面前,险险从他颈边划过。
宇文宪亦是呼吸一滞,方才那利刃,差点就割破了那人如玉似的肌肤了。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收手,只见那两柄利刃回扫之际,被横空出现的长槊双双挡住,往回一挑,两柄利刃便都远离了鬼面之人周身。
宇文宪抬头一看,持槊之人竟是位风神秀异的少年郎,身着齐军战甲。
其眉清目秀,面容白净,宇文宪瞬间就被吸引了目光,哼笑着道:“哟,这谁家的小郎君,长得细皮嫩肉的,出来打仗作甚?不如随本将回去,本将定将小郎君好生供养着。”
宇文宪的姿态像极了在调戏良家妇女,丝毫不把少年郎放在眼里。
生得这般白净,一看就知不是驰骋疆场的主。
“什么小郎君?你才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这么小就出来行军打仗,这周国是没人了吗?”卫玠神情傲慢言语犀利,眉眼之间皆是对宇文宪的不屑,唇角一勾笑得既纯真又邪魅,“你不如跟小爷回去,小爷教你做人!”
他虽长得稚嫩,可实际上卫玠已经活到了近三十岁,只不过是一觉醒来身处异世,竟又回到了少年时期的模样。
而宇文宪最多不过十八九岁,在卫玠眼里那就是个毛头小子!
还想调戏他?做梦!
对方的从容不迫令宇文宪很是恼怒,明明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却无一丝稚嫩的感觉,宇文宪也不再和他废话,举起兵刃便与其过招。
周军副将再次上前帮衬宇文宪,鬼面人便将其拦下,与少年郎两人一起牵制住周军的将领。
段韶与斛律光且战且退,诱敌深入,再全力反击,周军溃散,很多都摔下山崖或坠入溪谷,等周军其他兵马赶过来时,前锋兵马几乎已经全部覆灭。
在周军的包围圈里,宇文宪奋力追赶着鬼面人,奈何他身手太过敏捷,宇文宪根本奈何不了对方。而鬼面人身旁的两人则一边拦截一边掩护,还有其他五百兵马紧随其后,就这样一路冲到了洛阳城外,势如破竹。
洛阳城内的守卫兵遥望外面的战况,就见有一队举着齐国旗帜的兵马向这边疾驰而来,人数不多,却甚是英勇,周军的重重包围都没能拦住他们。
尤其是那当其冲之人,脸上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手起刀落,便是一大片鲜血飞溅在雪地上,拦截他的人无一幸免。他身上的银白战袍都已沾染了血迹,冷银兵刃寒光凛凛,像是来自地狱的鬼煞,凶恶至极。
这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守卫军们不敢想象。
对方虽然举着齐国的旗帜,但未必就真的是齐国援军,周国此次兵十余万人,将整个洛阳城都围堵得水泄不通,区区几百兵马怎么可能突破周军的包围圈杀到洛阳城下?旗帜是可以仿造的,守卫军们不敢轻易打开城门迎接,若是中了敌军奸计,那整个洛阳就全完了。
潘安与卫玠跟随高长恭一同冲进周军的包围,然而洛阳的守城军却只在城上观望,并未迎合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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