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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自己的实力是玄关一重,崔家小妹玄关二重……不对,和实力没关系,不管自己的实力在这段时间内的飞展唐座能不能猜到,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唐座应该看得出以崔家小妹这种憨批,哪怕是进入一个最普通的完全没高手的小山寨,也大概率要栽的。
崔元雍看妹妹陷入险情,又怎么可能不出手?
于是崔元雍必定会和他赵长河交上手,而以崔元雍之强,他怎么接?岂不是必死无疑!
可真要杀他,唐座随便派个亲信就可以了,干嘛这么拐弯抹角?
因为崔家的身份?如果是崔家杀皇子,对局面有益?这对反贼才有益吧,简直嘴都要笑歪了,她唐座是么?
还是唐座笃定崔元雍绝对不会随便对赵长河这种可疑身份下杀手,是有意让崔元雍接触赵长河,确认一些什么?
可她自己为什么不来确认,要用这种不可控的方式?
想不明白。
赵长河挠挠头,诚恳道:“崔兄,不是我跟你装糊涂,现在这事我也没想明白,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去北邙的始末?令妹是镇魔司属下么?看着不像。”
“不是,是我先要去北邙。”崔元雍道:“我欲挑战岳红翎,让人留意她的行踪,得知她在北邙出现过。舍妹知道我要出门,她耐不住在家,便磨着要跟我出去玩……我寻思她年纪也该出门走走了,行万里路对她是有好处的,便带她出来游历,家人也都认同。”
这确实正常,赵长河没打岔,给他添了杯酒,心知还有下文。
“我家到北邙虽然算不得路过京师,不过拐到京师倒也不岔太多路,便自然带她先去京师游览了一圈,拜会了一下唐座——实话说,女子若能学得唐座的风采,是我们的期许。”
赵长河想起那一夜女子剑光如水,病弱的身躯拦在魔教面前,美丽沉静却又风度凛然,几乎可以脑补出她日常一边咳嗽一边伏案工作,拖着病体在支撑着这衰朽帝国的感觉……虽然这种感觉未必真实,给人的第一印象确实如此。
即使只是表面气度,崔家小妹真能学得一星半点,恐怕崔家人都要放鞭炮祝贺才对。
他忍不住失笑:“然后呢?”
“结果小妹并不仰慕唐座那种风采,反倒是对他们镇魔司的行当很感兴趣,说缉盗剿匪,行世间正义,想想就令人神往,说着说着居然说要加入镇魔司。”
赵长河差点没笑出声。
镇魔司的职责有点类似于现代的重案组,当然地位更高许多,因为这是个武侠玄幻世界,这种部门所“镇”的魔,动不动都是乱世榜中人,并且基本也就是反贼头子和异族领袖。唐座职责对应这帮人,地位可不仅仅是个重案组长或者特战队长那么简单,而是朝廷顶尖的重臣,当朝一品。
一个在家里娇生惯养的小姑娘说要去面对整个帝国浴血厮杀最厉害的重案组,真让你加进去了也只能做个吉祥物,你还真想镇天下魔徒啊?
看赵长河的表情,崔元雍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无奈地叹了口气:“谁都知道这不靠谱,并且说实话,我们家并不想加入这种衙门,与我们的宗旨不符……而唐座也未必希望镇魔司里来了个崔家人,真来了估计她脑袋也要涨大三圈的。于是她便说,要入镇魔司好歹要完成入门任务,看任务完成情况来判断能否入职。”
赵长河“啧”了一声:“她这话也阴险的啊,没说完成了就可以入职。”
“不错,这话我当时听了就觉得是在敷衍,随便找个任务让小妹知道缉盗剿匪不是那么容易,并且和我默契在心,知道我不会出手帮她完成任务。”崔元雍道:“她挑选任务的时候和我拉扯家常,得知我要去北邙……那一刻她忽然呆了一下,蹙眉沉思了好久。”
“于是任务就定为捉我?”
“唐座说,恰好刚收到消息,有个通缉犯就在北邙,就他吧。事情便是如此了。否则我们哪知道你在哪?”
这么看来,唐座之前怕是没往这想,而是得知崔元雍要来北邙,不知让她做出了怎样的推演,竟然把本来打算敷衍崔家小妹的任务顺水推舟地变成这样。
赵长河神色慢慢古怪起来,忽然冒出一个不着调的想法——如果唐座真能笃定崔元雍不会乱下杀手的话,那这个安排,怎么感觉有点相亲的意思?
怪不得崔元雍问的不是“你的身份”,而是“你和唐座到底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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