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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四十万两,黄金三万两,铜钱若干。堂堂一个国库只有这么一点银子基本已经能够称得上是国库空虚。
不过眼下灾情紧急,救灾如同救火,朱厚照摇摇头叹息道:“想不到国库里面只有这么一点银子了,也罢也罢先拨出三十万两解救河南旱灾吧。”
“皇上!”李东阳还没来得及答应,兵部尚书毛文举便上前了一步,他对着朱厚照拱手行礼过后说道:“拨放灾银一事恐怕得从长计议,北方边关鞑靼屡犯边关,将士们死伤惨重。而兵部几次找户部索要军饷和抚恤户部都多番推诿,现在边关将士们已经有接近半年的时间没有放兵饷,战亡将士的抚恤更是没有着落。臣计算了一下,这一笔费用至少得需要四十万两银子。”
“还要四十万两银子?”
朱厚照微微一愣,直接将目光投给了李东阳。
在这朝堂之上,毛文举说话并没有给李东阳留多少面子。这很正常,因为一来毛文举乃是属于武官系统,与李东阳分属不同阵营。二来毛文举也不是内阁成员,不需要接受李东阳这内阁辅的管理。所以毛文举不需要太害怕李东阳,除此以外毛文举也必须态度强硬,自古文武相轻,若是毛文举这个武官脑人物在文官面前弱了气势,那么整个大明朝的武官恐怕在文官面前都抬不起头了。
原本朱厚照十分干脆地答应了给河南旱灾拨款救治,但是毛文举此时横插一脚进来立刻让这事有了变数。李东阳身旁站着的曹元有些恼怒,他头一转看向毛文举道:“毛大人,眼下国库空虚银子不够,咱们做事是不是得分一个轻重缓急?边关将士的兵饷虽然有所拖欠,但总归会放下去的。
况且虽然没有放兵饷,但粮草总是有的吧?总不会饿着肚子吧?河南灾民可不同,若是没有救灾银子他们会饿死的。到时候河南哀鸿遍野,毛大人就真忍心看得过去?”
毛文举也看了曹元一眼,他轻哼了一声:“本官真不敢相信这一番话竟然是从曹大人的嘴里说出来的。曹大人也说事有轻重缓急,如今边关战士正在和鞑靼拼命,而我们却还拖欠他们的军饷。此举恐怕会让将士们寒心吧?本官倒是像反问曹大人一句,若是到时候边关战士士气低落打了败仗,以致鞑靼入关威胁大明江山社稷。。。。。。这样的结果是否由曹大人来承担?或者该问一句,曹大人是否能承担得起?”
“你。。。。。。”曹元顿时语结。毛文举能做武将之,带领武官与文官在朝廷之中分庭抗礼绝非等闲,很明显曹元还不是毛文举的对手。
端坐于龙椅之上的朱厚照紧锁眉头,河南的灾情必须得救,而边关将士的军饷又不可久拖。朱厚照将目光投给李东阳,李东阳的视线没有和朱厚照相对,而是低着头在那里沉思着,很明显他也还没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朱厚照摇摇头,沉声道:“今日的就先到这里吧,众卿家散朝以后各自回去想一想办法。朕第一要救河南旱灾,第二要给边关将士们放军饷,朕给内阁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以后的朝会朕要内阁必须给朕拿出一个方案解决眼前的危机。”
“臣等遵旨。”李东阳带领着内阁的几个成员一起跪倒在地接了圣旨,宣入使宣布退朝。
毛文举看了看正被人扶起来的李东阳,他冷笑了一声后转身离去。
“国库空虚,皇上让我们内阁想办法解决河南赈灾银以及边关将士的军饷,咱们内阁又没有金山银矿,如何去解决?”站在李东阳身旁的礼部尚书靳贵有些恼怒地说道。
礼部掌管考吉、嘉、军、宾、凶之五礼;管理全国学校事务及科举考试及藩属和外国之往来事,在六部里面有六部之的说法,故而靳贵说话直接。另外靳贵也是从弘治时期留下来的老臣子,在大明朝是出了名的学问广博为人正直,所以他如此说法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李东阳微微叹了口气,他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些烦心的事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不去想,难道还望皇上自己去考虑吗?罢了,我们几个还是各自回去思考对策吧。”
听见李东阳这么说,靳贵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长吁短叹地走出去了。
散了朝会以后朱厚照并没有在皇宫里多呆,他回到乾清宫换了身衣服以后就招呼张永陪同他一起去逍遥山庄找江夏打麻将。一场朝会开的朱厚照心中烦闷,不去玩乐一番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纾解自己郁闷的心情。
李东阳出了皇宫以后便坐上自家的马车,在马车开始起步之前李东阳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招呼道:“君扬,等一等。”
替李东阳驾马车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年轻人,年轻人穿着一身黑色布衣,看上去应该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在他腰带的左边系着一柄古朴的长剑,看来这个年轻人应该是个会剑术的人。
听见李东阳的话后君扬勒了勒马,李东阳轻声道:“我自己回府就行了,你藏身在这皇宫外面等候一下,看看皇上一会儿是否会出来,若是出来了就跟着皇上看看他会去哪里。记住,小心行踪,不要被人现。”
“是。”君扬就只回答了这么一个字,然后李东阳从马车里面钻出来徒步往西直门的方向走去。李东阳的年纪虽然已经老迈,但是每走一步步履稳健,仿佛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以后才落的脚一般。
朱厚照自皇宫里面出来以后便直接去了逍遥山庄,刚刚一进去就拉着江夏、韩于以及张永他们三人陪着他打麻将。
兴许是运气不佳,朱厚照从一上桌就开始输。虽然他是皇帝,坐拥天下富有四海,但是坐在赌桌上谁都不喜欢一直输。张永一直偷偷的在给朱厚照松牌章,但是朱厚照依旧无法吃糊,反而连累的张永也跟着输了不少银子。
“哎呀算了,不打了。”朱厚照将牌一推,起身离开。
韩于愣了愣后轻轻地松了口气。他知道张永的身份,久而久之自然也就猜到了朱厚照的身份。跟着当今天子一起打麻将,韩于自然也不敢太过放肆,所以他也一直在给朱厚照松章,并且从不敢糊朱厚照的牌。如此一来,四人之中赢钱赢的最多的就是江夏。
见到朱厚照推了牌不打,江夏可没去管他的脾气,他一边数着自己手中的宝钞,一边笑着说道:“哎呀呀,今天财神爷家的女儿看上我江夏了,这手气,啧啧啧。。。。。。”
见到江夏赢了钱如此得瑟,并且丝毫不去理会朱厚照的愤怒,张永和韩于都暗自替江夏担忧。以江夏这性格,在不知道朱厚照真实身份的情况下,恐怕迟早有一天会把朱厚照给惹生气吧,若真是这样那江夏的处境还真是危险,时刻都在生死的边缘上徘徊。
江夏将一把宝钞数清楚以后放进了自己怀里,然后他抬头看了一眼,朱厚照此刻正坐在外面的待客厅里品茶。逍遥山庄里面所用的茶叶也算极品,但是朱厚照喝两口后却一下将茶杯给扔在地上,然后低声骂了一句:“什么茶叶?”
听见茶杯摔碎的声音,韩于和张永下意识地看了江夏一眼。江夏摆了摆手,示意让二人不要靠近他去和朱厚照谈谈。
张永点了下头,韩于干脆转身出了麻将房到前面赌场去看着。
江夏走过去在朱厚照身旁坐下,他笑了笑说道:“在我印象里,我家老二并不是一个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当我是大哥就说说,什么事让你如此烦心?”
朱厚照看了江夏一眼,他摇摇头道:“算了,跟你说你也帮不了我。”
“那你可就小看你哥了,你哥的本事可不止你看到的这么一点点,你先说说,万一我能帮忙呢?”
朱厚照想了想,他点点头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的家族根基在河南,那里的族亲足有过万人。如今河南遭了旱灾,族人全都伸手找我们这主家要银子救急。我家里现在有十万两银子可以调动,如果要救河南的族亲得花去七万两银子。但是呢我家的生意大部分在北边,北边如今鞑靼作乱,所以在那里我家请了不少护卫。
有护卫的保护我家里的生意才不会被破坏,如今到了给护卫们月例银子的时候了,之前已经欠了两三个月的,护卫们本身就颇有微词,再欠恐怕他们就不会再保护我们家的生意。这些护卫的月例银子一次性完也需要八万多两银子。如今我救了河南族亲就不了护卫们的月例银子,而了护卫们的月例银子就救不了河南族亲,所以在这里犯难呢。”
“呵,我道是什么事,不就是还缺五万多两银子嘛。你家里没有不代表逍遥山庄没有啊,现在逍遥山庄里的银子就差不多有四万两,你先全部拿去,缺的要不了多久就能凑齐。”江夏笑着说道。
朱厚照微微一愣,瞪大眼睛看着江夏惊讶地说道:“我们逍遥山庄才开一个月就赚了四万两银子?逍遥山庄这么赚钱?”
ps:先睡一下,剩下的两更起床了就更。现在早上六点半,熬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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