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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锤子被高瑞成说得直好笑,说道:“看你说的,人家哪会这样小气。那也没什麽好送的……我们去集上买两条鲜鱼给张大夫吧,我看他买过好几次鱼的,他应该喜欢吃鱼。”
“好。”
拾掇好,高瑞成果然跟著6锤子去了市集,买了两条大鲢鱼,又买了些卤菜和点心,一道提著去了人家大夫的家。
敲了门,就见开门的是一位不过三十出头的男子,而且生得很白净,高瑞成顿时惊讶了。他之前一直以为这大夫既然做过太医,肯定是胡子一大把的那种老头子,没想到竟这样年轻。所以太医什麽果然是骗人的吧。
那大夫见是熟人来了,忙请他们入内。6锤子一面往里走,一面和人家介绍高瑞成,说:“张大夫,这就是我家少爷。少爷他听说我老麻烦你,觉得很过意不去,就要亲自上门来谢谢你。”
高瑞成对大夫拱了拱手,笑道:“总听青柏哥说起先生,说先生仁心仁术,救治病患不求回报,瑞成心里十分钦佩,就想寻个机会登门拜见。一方面也是感谢先生多日的照顾,这点东西实在不值什麽,还请您收下。”
张大夫推辞不过,最後就笑说:“小公子真是客气了,我不过是教了青柏小兄弟一点药理,实在不算什麽的。既然你们都来家里了,那我也不客气了,东西我收下。来,你们也到屋里来坐坐,喝点茶吧。”
“好的,叨扰了。张先生还是别称晚辈公子了,叫我名字吧。”高瑞成说道。
“好,好。”张大夫也笑著应下
张大夫家里不很大,经过一条过道,是个三进的小院子,高瑞成和6锤子就被请进了堂屋。
“屋子小,你们随便坐吧。”张大夫从长条案上取了两个杯子,用热水烫过才放在高瑞成和6锤子面前。他拎起茶壶往杯子里倒了茶,而後说,“刚沏的茶,瑞成和青柏小兄弟都不要嫌弃。”
“先生真是客气了,您也坐吧,我们自便就好。”高瑞成谦让道。他端著茶杯,四下看了看,见墙上挂了几幅字画,就站起身走了过去。高瑞成瞧著一张条幅,颇有兴致地说:“先生也是风雅之人啊。我瞧著这幅风雪图倒是有些年头了。意境十分飘逸,题诗也很雅致。只没有题款,实在看不出是哪位名家的手。”
“只是我一位朋友所画,不是什麽名家。”张大夫不好意思地笑笑,“瑞成小兄弟平日也爱书画吗?只听青柏小兄弟提起过,说你是来京科考的,却不知你也爱好这个。”
“不过是无事时打打时间,让张先生见笑了。”
这时候,一旁的6锤子实在忍不住了,直直地说:“张大夫,我家少爷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画画很厉害的,许多人都找上门来求他作画呢。嗯,一张像墙上这样大的,人家都愿意给一百银呢!不过少爷他不是生意人,也不靠这个吃饭,画几幅画也就随便送人了。少爷以学业为重。前些日子会试榜张大夫不知道吗?我家少爷是会元呢!”在6锤子心里,世上哪有人能跟高瑞成相比呢,他真没办法忍著不夸赞高瑞成。
张大夫听了6锤子的话面上有些惊讶,随即笑道:“倒是听说过这科会元十分年少,没想到竟是瑞成小兄弟啊,真是失敬了。”
“先生就别取笑我了。”高瑞成也笑了,“您可不要听青柏哥的,在他心里,我就没有不擅长的事。就是柯尚书驾临,命晚辈同他比试诗文,青柏哥肯定也会觉得我更厉害的。”柯尚书即吏部尚书柯扬,是本朝文学大家,亦是此时的文坛领袖。
6锤子张了张嘴,很想说本来就没有什麽是高瑞成不会的,那尚书又是什麽人呢,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张大夫也被高瑞成的话逗得大笑起来。高瑞成见状,忽然叹气道:“今日一见,张先生果然如青柏哥所说,是为有德君子,那我也就再没什麽担心的。其实,晚辈此次来是有事想要求您的。”
屋内另外两人俱是一愣。6锤子诧异地看著高瑞成,完全不知道他可是遇上什麽麻烦了,心里十分焦虑。
张大夫也很是不明所以,疑惑地说:“我不过是一个大夫,能做的了什麽呢?瑞成小兄弟怕是找错人了吧。”
高瑞成起身,向张大夫行了个礼,恭敬道:“瑞成此事正需要位医者帮忙。这事,著实有些难以启齿。晚辈有一心上之人,可是家中长辈绝不会同意我与他在一起,所以我不愿再同其他女子成婚。想请先生成全,替我写个不适宜成婚的诊断,直说晚辈身弱体虚,有碍子息,都是可以的,晚辈这里谢过先生大恩了。”
☆、第十七章心的距离
若真按高瑞成说的那样做了,他的名声免不了会受到损害,传开来别人肯定会当高瑞成身患隐疾,明嘲暗讽断不会少了。高瑞成这样做无疑是付出极大的,虽然他也不想後半生背个“无能”的牌子,但为了能够不被家里人强迫成亲,也只好出此下策。
高瑞成话音一落6锤子就忍不住站直了身子,急切地说道:“少爷!这样,这样是不对的,您别冲动!”他又著急地对张大夫说,“张大夫,我家少爷年纪还小,肯定是一时想不通,这样的事情怎麽能够呢,您千万别放在心上。”6锤子焦急万分地来到高瑞成身边,真想马上把高瑞成带回家去。
可是高瑞成不为所动,对6锤子安抚地笑了笑,仍旧看著张大夫,拱手郑重道:“还请先生答应晚辈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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