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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耸了耸一边肩膀，摇摇头，又开始摩挲起他的脸颊了。

  &1dquo;这跟遗忘还不一样。这就好像它们一开始就不在那里。世界其他地方生的事情开始生在我身上了，我想。”

  &1dquo;你在转换，”苏珊娜说，她用有些怜悯的神情看着罗兰，罗兰不敢直视这样的眼神；他被这样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1dquo;像这里其他东西一样？”

  &1dquo;是，恐怕是这样。”他双唇紧闭，目光犀利地看着杰克。&1dquo;我要是叫到你，你准备好出书里的那些谜语了么？”

  &1dquo;是的。”

  &1dquo;好。当心点。我们还没有结束呢。”

  外面，微弱的电火花出的劈啪声停止了。

  布莱因宣布：&1dquo;我已经给电池充过电了，万事俱备。”

  &1dquo;太棒了。”苏珊娜无谓地说了一句。

  &1dquo;棒了！”奥伊附和了一句，很得苏珊娜讽刺语气的真传。

  &1dquo;我还要做一些转换操作。大概要用上大约四十分钟。大多数操作是自动的。在转换操作和功能检查同时进行的时候。我们会继续比赛。我很享受这个过程。”

  &1dquo;就好像你在为去波士顿的火车换挡，从电动挡切换到柴油挡，”埃蒂说。他听上去仍然神游物外。&1dquo;在哈特福得或是纽黑文或是一个别的什么地方，在那里任何神智清醒的人都不想活。”

  &1dquo;埃蒂？”苏珊娜问道。&1dquo;你——”

  罗兰碰了碰她的肩膀，摇了摇头。

  &1dquo;不用担心纽约的埃蒂。”布莱因语带调侃，似乎在说&1dquo;天哪，这可真有”。

  &1dquo;没错，”埃蒂说。&1dquo;不用担心纽约的埃蒂。”

  &1dquo;他脑子里没有一条好谜语。但是蓟犁的罗兰，你知道很多。再给我猜一个吧。”

  罗兰正在动脑筋的时候，杰克想起了他那篇期末作文——布莱因是灾难，他曾经这样写道。没错，布莱因是个麻烦，这就是事实。这是事实。

  千真万确的事实。

  不到一小时后，单轨火车布莱因又开始前进了。

  4

  苏珊娜心怀恐惧地看着闪耀的小点接近、穿越戴什韦尔，然后向终点驶去。小点的运动表明转换到电池之后，布莱因的度有些放慢了，而且她还感觉到贵族车厢的灯光也变暗了一些；但她认为，不管时多少，最终还是没什么区别。布莱因可能以六百英里而不是八百英里的时到达终点托皮卡，但它的最后这批乘客照样还是会变成牙膏。

  罗兰的度也慢了下来，在他记忆的垃圾箱里越挖越深地搜寻谜语。

  他终究还是找到了，他还是老样子，从不放弃。自从罗兰开始教她如何射击开始，苏珊娜就对蓟犁的罗兰有一种难以启齿的好感，这是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有崇敬，有害怕，还有怜悯。她想自己是不会真正喜欢他的（作为她自身一部分的黛塔·沃克会因为他硬硬把她拽进这个世界——完全不顾她挣扎——而永远记恨她），但她的爱还是很强烈。不管怎么说，他拯救了埃蒂·迪恩的生命和灵魂；拯救了她所爱的人。仅就这一点来看，她也必须爱他。但她怀疑自己的爱更大程度上源于他的坚持。退缩这个词不是他字典里的词条，即便是在他受挫的时候&he11ip;&he11ip;很明显，现在正是这样的时刻。

  &1dquo;布莱因，哪里有路不见车，有林不见树，有城不见屋？”

  &1dquo;地图上。”

  &1dquo;答对了，先生。下一个。我有一百条腿，但不能站立；我有一个很长的脖子，但没有脑袋；我消耗着女仆的生命。我是谁呢？”

  &1dquo;扫帚，枪侠。另一个版本的结尾是，&1squo;我方便了女仆的生活’。我更喜欢你的版本。”

  罗兰没有搭理。&1dquo;看不见，摸不着，听不见，闻不到。它躲在星星后面，山川的下方。它终结生命，扼杀欢笑。布莱因，请问这又是什么呢？”

  &1dquo;黑暗。”

  &1dquo;谢谢你，你又说对了。”

  残缺的右手沿着右脸颊划了上去——这个动作显出他的烦躁——他长满老茧的手指出难以察觉的摩擦皮肤的声音，这让苏珊娜不寒而栗。杰克盘腿坐在地板上，忧心忡忡地盯着枪侠。

  &1dquo;有样东西能跑不能走，有时唱歌但从不说话。没有胳膊却有手；没有脑袋却有脸。布莱因，请问这又是什么呢？”

  &1dquo;钟。”

  &1dquo;该死，”杰克小声说道，双唇抿了起来。

  苏珊娜看着埃蒂，心中感到一阵恼怒。埃蒂似乎已经对这一切失去了兴——按照他那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古怪俚语，已经开始&1dquo;跑神”了。她本想拿胳膊肘捅他一下，但突然想起罗兰对着她摇头，就作罢了。从他漠然的眼神中，你无法确定他是否在思考，但可能他的确在想。

  如果是这样，你最好抓紧点了，心肝儿，她想。比起托皮卡来，地图上的那一小点离戴什韦尔更近一点，但这个点会在大约一刻钟内到达两地的中间位置。

  比赛仍在进行当中，罗兰不停地提问，布莱因则不断作出精准的回答。

  什么东西可以用来筑成城堡，来掀翻高山，使一些人看不见，而让另一些人看见？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