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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我一句话没说出来,那个谷堆势如闪电的伸出了一只手,“啪”的将把什么东西撒在了我身上。
我没来得及把嘴闭利索,那东西先溅到了我嘴里不少,一下子把我恶心住了,这是什么玩意儿,咸里带着腥气,像是混了什么可疑物品的盐:“咳咳咳……”
“别怕,这是好东西。”谷堆出了一个雌雄莫辨的嘶哑声音:“扫扫你身上带的晦气。”
打头被剪了之后,我是挺晦气,就忙问道:“我哥……是怎么回事?”
“你哥不是好死,”谷堆说道:“他那个死法,等于说被封了灵,切断往生缘,再也入不了轮回,只能当个孤魂野鬼,孤魂野鬼怎么逃出生天?要替身。”
果然跟我想的一模一样!
我身上打了颤:“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好办,”谷堆说道:“你过来,放点血,再把生辰八字告诉我,我画了符,烧了通告城隍就能保你一命。”
放血跟送命比当然是小事一桩,真要是这么简单就解决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赶忙就把手指头搁在嘴里,想跟电影里面一样,一咬咬破了,可是这十指连心,真到了这个时候,咬来咬去也下不去嘴,怎么都没法干净利落的见血。
一磨蹭,谷堆有点耐不住了,从怀里拿了一柄刀子,递到了我手上,我赶忙就接过来了,结果那个谷堆一把手缩回去,身上蒙着的那个破烂衣服松了一下,脸给露出来了。
我一看,心尖忍不住就颤了,原来谷堆是个女人,还长了……好大一张嘴……
而从刀子的反光上,我看到身后那个小孩儿咧开嘴诡异的笑了,还舔了舔舌头,像是看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一样。
但是一回头,小孩儿还是个懵懵懂懂的天真模样,看我瞧他,还摸了摸自己的脸,莫名其妙的说道:“大姐,你瞅我干啥?”
我的眼睛落在了小孩儿白天被玻璃扎了的手上,那手现在完好如初,一点伤口的痕迹都没有。
那么深的伤,没有一个凡人能一天就好。
我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怕得了破伤风,这刀得消毒。”
那大嘴女人一愣,随即是个“就你事儿多”的鄙夷表情,说道:“命都快保不住了,你还想着消毒。”
我嘿嘿一笑:“我这人惜命……”
说着,就把那刀凑到了蜡烛那点火光上,接着,手上一用暗劲儿,就把那蜡烛拨倒了。
屋里一下子一片漆黑,我早记住了门的方向,撒丫子就往外面跑。
身后传来了一个低低的咒骂声,接着,只觉得身后起了风,像是有个什么东西,以极快的度冲着我逼近!
我想也没想,往身上一摸,倒是把刚才那小孩儿给我的铜钱给拿出来了,没头没脑的就往后面砸。
结果还真走了狗屎运,那个铜钱出了一声撞击的脆响,显然真的砸中了!
随着那个脆响,身后的风声刹时就停了,我跑得更快了,想起来身上还被撒了莫名其妙的东西,赶紧把外套和牛仔裤也脱了往后扔,光穿了一身保暖内衣没命的跑。
结果跑着跑着,忽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腕,我本来那脚就给崴了,这一下子更是疼痛难忍,我不由扑倒在地,啃了一嘴泥。
脚腕很凉,像是被个铁钳给钳住了。
我回过头去,看见那个小孩儿正抓着我的脚腕,嘿嘿一笑:“大姐,你跑那么快干啥?我差点撵不上你了。”
那个小孩儿像是田里的萝卜一样,脑袋顶上还有土,下半截身子,还在地下,一下一下,要从土里钻出来。
一种带着重量的恐惧将我笼住了,周身一阵恶寒,能从土里穿梭的,是什么东西?
忽然那种清的草木气息不知道从哪里浮动了出来,一只修长的手越过了我的头顶,握住了那小孩的咽喉,十分轻松的将小孩儿拔了出来。
那小孩儿抬了头,满脸的惊骇。
是……苏晗。
我的喉咙也一阵窒息,好像也跟小孩儿一样,被扼住了。
“你回去传话,说,她是我的。”苏晗跟平常比,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不再是那种冷漠疏离,而是带着一种吓死人的狠戾气势,黑魆魆的桃花大眼像是最深的潭水,什么都能淹没下去,让人根本喘不过气来。
小孩儿把头点的跟鸡啄米一样,苏晗手一松,那小孩儿撒腿就跑,很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苏晗低头望着我,那个居高临下的角度,让他好看的像是一尊神祇。
“哥……”
“起来。”苏晗又变成了开始那个面瘫模样:“回去。”
我勉强支撑的站起来,脚踝越疼的钻心入骨,我拧了眉头吸冷气,却没出声。
反正出声也一样的疼。
苏晗扫了我的脚踝一眼,没说什么,只是转过身,颀长的身材蹲在了我面前:“上来。”
我还是跟之前一样,莫名其妙像是被施了咒,对他言听计从的难以置信,真的伏在了他挺直的后背上。
他背着我站起来,一步一步往回走,明知道他来路不正,可我心里居然是意外的踏实,一种简直要认命的踏实。
可是说不出为什么,我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砸在了他的白衬衫上。
他肯定觉出来了,却什么也没说。
“哥,我不想死。”
“为什么要死。”他清越的声音还是凉飕飕的:“有我在,谁也不能让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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