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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心情可真是好了太多,那一脚踹过去虽然只用了三分力,却也将这些日子心中的烦闷和焦灼给挥散了大半。
“一大早,子肃怎么就在脾气呢?”花戚砚的声音悠悠传来,一身绛紫官服滚了金线,戴着些屋外的寒气慢慢踱步进来,“是下人伺候得不好?”
沈过冷哼一声坐下:“任谁被软禁都不会有什么好脾气。”
“呵呵,子肃要乖,别学容封。”花戚砚目光底部带了阴寒,言语间却依旧温和,慢慢走到沈过旁边,“等你我大婚之后,你想去哪里,本王都陪你去。但你若是不乖,本王也不介意先把你这双腿废了,正好与我做个伴。”
“你残了,就非得别人陪着你残?”沈过丝毫不惧地盯着他,“花戚砚,你对谁都这么毒的吗?”
“对你不是啊,只要你听话别惹我,我会一直对你很好的,就像从前那样。”花戚砚在沈过面前缓缓俯下身子,冠上的玉带垂下扫过沈过脸颊,他伸出那只完好的手将其拨开,“子肃,没有你当年救我,就没有如今的花戚砚,我爱你,心里最爱的就是你。”
“可你为什么要背叛我?”花戚砚语气很淡,却带着彻骨的寒意,“我本来以为你和容封的那晚只是个意外,谁曾想,派去救你的人居然在冷宫听到你跟容封说要。。。。。。拨乱反正?”
“哈哈哈哈哈——”花戚砚笑了起来,将沈过一把拉起来,攥住他的手腕,“我是乱臣贼子,你们是皇室正统?笑话,你沈家也不过是他们容家的一条狗!”
“当了这么多年的狗还不行?非要继续给那个疯子容封做狗?!我双手恭敬地请你为我做后盾,毕恭毕敬地邀请你与我一同共享这江山,我为王,你为后,本事皆大欢喜的事情,为何你非要与那容封一道转过头来对付我?”
花戚砚指着自己左边空荡荡的衣袖,眼中全是恨意:“那个疯子断我一只手,都是拜你所赐!沈过,你想当狗,我就让你们虎啸营成为一条可怜的落水狗,将来只能对着我摇尾乞怜,我会打条链子将你牢牢捆着,你和虎啸营,都只能是我的!”
沈过也笑了起来,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摄政王不亏是天降文曲星,天胤最年轻的状元,这口才,这颠倒是非的能力真是绝了,我相信,天胤在你的摄政下,必然会日从西起,雨从地飞,冬日烈阳,夏日飘雪!”
他猛然逼近花戚砚,厉声道:“你的命是谁救的?你的相位是谁捧的?没有容家,没有沈家,你花戚砚连条狗都不是,早八百年下地狱去也好省得祸国殃民!”
“成王败寇。世子你莫非只会躺在功德簿上异想天开?本王有如今,都是踩着尸山血海爬上来的!”花戚砚冷冷地看着他,“你最好给我乖乖地呆在这儿不要生事,这几天没碰你不是舍不得,待我事情处理完,自会好好收拾你,我相信子肃你不会想被砍了双腿下半辈子只能在床上任我玩乐吧?”
“天才亮,王爷就开始做梦了。”沈过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凌厉的目光中带着不屑,“看来王爷不仅口才了得,口味更是异于常人地独特。”
花戚砚冷笑一声:“不用阴阳怪气地说话,更不要仗着安乐王府的势力妄图跟我抗衡。事到如今早已成了定局,不怕告诉你,北疆那边正被北狄军队缠得脱不开身。朝中收到密报,安乐王与北狄有所勾结,意图假意战败以一城为代价换取北**立称王,皇上早已下令,若此次战败,就要安乐王提头来见!”
妈的,沈过拳头瞬间收紧,真是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想打的人了。
什么狗屁的密报,完全说得就是牛头不对马嘴。
北**立称王?放他娘的狗屁!他们沈家要是想称王,为何不直接联合了北狄直接打下天胤的半壁江山!只要时间充足,便是拿下整个天胤都是绰绰有余。
北疆是什么荒蛮贫瘠之地,连些像样的粮食都种不出来,谁会疯在哪儿称王,一没资源而没钱,只有一群干巴巴的军队,称王了坐等天收吗!
明明就是这花戚砚与北狄里应外合,不知许了北狄什么好处,又让出去几座城池,才达成了这样的协议,令北狄王送手下战士们去死一遭,都他娘的是畜生!
沈过硬生生将这口气先忍了下来,他还有些事情要做,不能此刻就与花戚砚彻底撕破了脸。
他也可以选择此刻直接用青冥火杀了花戚砚,可这偌大的王府,重重禁军守卫,他的灵力撑不了多久。
死了一个花戚砚,还有一个齐刃丘,甚至还有荣亲王,都是对皇位虎视眈眈的人,他又能杀得了几个?
若容封不能顺利回来并洗清了弑君的罪名,难道要他沈过杀出重围抢一抢那龙椅不成?
那不是任务的最终目的,更不是有脑子的人干得出来的事情。
见沈过沉着脸许久不说话,花戚砚倒真觉得吓住了沈过,语气温和了不少:“不过,只要你成为了我的王妃,那么岳丈大人什么通敌的事情都是无稽之谈,既无证据又无实事儿,万万不会有半分损伤。你明白吗?”
良久,沈过才缓缓点头:“我答应你,安心与你成婚。但你不能让我整日被困在这个房间里,我也得出去透透气。”
花戚砚目光奇特地看着他:“那也不是不行。只是我竟今日才知道,自小体弱的子肃竟能一招将秋鞍踹昏过去,真是不简单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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