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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封大怒,可就在下一刻,沈过却突然扑了过来,将他整个人牢牢按在怀里,能清晰地听到沈过出的痛苦闷吭声。
“老子这次……真他妈要栽你手里了。”沈过背后被燃着烈火的横梁砸中,若不是有灵力护身,这会儿已经断了脊柱,吭都难吭一声。
但他依旧不好受,衣衫被即刻点燃,皮肉被烧焦烙熟的味道直往鼻腔钻。
“死……老子真要陪你死在这儿了。”沈过疼到意识开始模糊,“阿……阿行,我……”
我还有得救吗?
我们能再重开一次任务吗?
我是不是要彻底魂飞魄散了……
沈过没能问出口,彻底失去了意识。
容封下意识托住了沈过无力的身体,看到了那根还砸在这人身上的横梁,掌心聚气,轰然将其拍开,远远摔到墙上。
但这一下也让整个年久失修的房子再也难以支撑,垂垂欲坠。
刹那间,容封看了一眼没有气息的女人,迅背起了昏迷的沈过,在房屋倒塌的前一瞬,掠出了屋子。
不知为何,他心里突然“登”地一下松了一点,好像有些东西,有些念头,也随着这场火从心里消失了。
将背上还燃着火的沈过扔进了雪堆里,刚刚还威风凛凛骂着自己的男人此刻像一滩烂肉连声疼都没喊,像是没了呼吸。
这人面上有些脏,但放在雪地里看得居然还是那么朗月清骨,干净得不像话。
“沈过……”容封喃喃自语,“你是个什么人啊?”
他走到这人身边蹲了下来,想用手抹去沈过脸上的那块脏污,却忘了自己手上全是鲜血。
血和灰混在一起,让沈过看上去又脏又可怖。
“你别死。”容封拉着他的胳膊将人揽住,手指有些颤抖地往沈过体内输入真气,“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帮我,要怎么帮我……别死,别一个个的走了丢下我……”
沈过的手无力垂下,一节白骨自袖中掉落,滚到容封衣角边。
容封怔怔地看着骨哨,一手摸索过去将其拾起,一手紧紧搂着沈过,像是攥住最后一根稻草。
零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似有人提了桶运了水龙过来灭火。
但整个过程没有人出声惊呼,好似丝毫不惊讶这里的火势,更不惊奇为何被圈禁宗人府的七皇子会出现在这里。
“拜见花相!”
“拜见花相!”
……
宫人侍卫的声音此起彼伏,容封这才抬起眼帘,看着花戚砚皱着眉走了过来。
深紫色祥云暗纹锦袍,配着黑色貂皮大氅,玉冠镶珠,眉目间如远山清泉,贵气雅致,十几日不见,花戚砚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可容封此刻心却是凉透,他盯着花戚砚,声音微微颤抖:“……你命人放的火?”
“你把子肃松开,我赏你一个全尸。”花戚砚冷冷地看着他,身后的侍卫将容封团团围起来。
“花戚砚!”容封突然厉声道,“你为什么不先杀了我!你杀了她!你杀了她!”
“你敢动我的人,就该知道有什么下场!”花戚砚毫不留情地冷声道,“前日夜里的事和今日的事我这下一并跟你算清!容封,我本来念着往日你对我的情意多少对你留了手,如今这样,可都是你逼我的!”
容封低声轻笑起来,随即越笑越张狂,绚烂的眉眼恍了人心,满身血污泥泞掩不住一身丽色。
花戚砚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却看到不省人事的沈过还是皱了眉,下了命令:“把世子夺过来,七皇子受人挑唆放火烧了冷宫,害死生母,重伤安乐王世子,危险至极。去,打断他四肢,拖入天牢严加审问,看看背后还有什么人在指使!”
“花戚砚啊花戚砚——”容封根本不在乎他口中在说什么,只笑得眼泪横流,“你怎么不干脆亲手将我一刀刀活剐了?我乐意的啊,我乐意!”
花戚砚眯了眼睛,慢慢凑近容封蹲了下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封儿,我真舍不得伤你,可你不该动了沈过。他如今于我来说,可比你有价值太多了,你不乖,就该受点儿惩罚。今日要了阮轻陌一条命,还得要你一双腿,乖乖长点儿记性,你会比你那短命的娘活的更久一些。”
容封松开了沈过,似是依恋地抚上花戚砚的手不让他离开:“砚哥哥,你要什么,封儿都给你,封儿不乖,该受罚。可砚哥哥……”
他眼神蓦然染上深深的恶意,猛然攥住花戚砚的手:“你也不乖啊。”
内劲猛然一吐,容封的手如铁钳一般拽住花戚砚的胳膊。
大量的鲜血伴着花戚砚凄厉的惨叫声而出,肩膀出喷出的鲜血溅了容封一头一脸,艳色卓绝的人瞬间成了残忍厉鬼。
惊叫惨叫参杂着容封的大笑,被大雪铺满的冷宫庭院霎时被泼上了瘆人的诡色。
“大人!”
“丞相大人!”
“快去传太医,快!”
周遭的侍卫宫人被这一幕给惊住了,胆小的宫人忍不住尖叫起来,侍卫们纷纷拔刀愤然冲容封砍去。
却听见一声尖锐的骨哨声响起,四处骤然射出无数道细小毒箭,划破空气嚣叫着钉入侍卫们的身体。
不等刀剑落到容封身上,周围的一圈侍卫和宫人都被暗箭杀了个七七八八,只有几个忠心的护卫拼死带着重伤的花戚砚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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