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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种时候，不应该再装疯卖傻了，王珑已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得足够明白，我只希望我能将我的回绝，也表达得明白一些。

  也许是毕竟有了很多伏，在这一刻，我感受不到一点怅惘、无奈甚至是恐惧，反而有种隐隐的畅快感，似乎有一个被捂了很久的脓包终于为人挑破，虽然也隐隐作痛，但脓水流出，距离痊愈，似乎也更近了一步。而在这畅快之外，甚至还有一些隐隐的好笑，引而不。

  走到门口，忍不住又回头去打量王珑。

  他还盘膝坐在地上，维持着将我压下时的姿态，眼波流转，似乎正在深思着什么。冠玉一样的脸上，少见地带出了迷惘。似乎有无限迷思横亘心中，令他百思而不得其解。

  在和周围人的相处中，极少有一件事，是我自己心中有数，而别人却不得其门而入的。我想王珑的心思，此时此刻，应该是难得的一件事，除了我十拿九稳之外，连王珑本人都不甚了了的心思。

  想了想，不禁又有些好笑起来，我没有再找柳昭训，而是一身轻松，独个儿踱步回了东宫，一路上越想越好笑：纵使以王珑的细微心思，在情之一字上，居然也这样地痴。

  回到西偏殿，小白莲和小腊梅倒是已经给我预备好了热水。我跑得急，身边没带从人，这两个小丫头等到刚才，正想到瑞庆宫去接人，没想到小白莲走了几步，倒是和我在门口遇上。她顿时泥住我了，一边给我捏背蚂蚁。社区，一边软语央求我，&1dquo;娘娘，咱们也想听听大将军挥马北上，直下双城的传奇故事！”

  小老百姓爱凑热闹的心理，真是从上到下再没有变的。我哥哥捷报才来的时候，坊间茶馆就已经开说了&1squo;苏将军天兵神将’的故事。不过那是以讹传讹，如今有了我哥哥本人的亲自叙述，这些个小宫人们，免不得是要软语询问，将他的故事磨出来到处去传说的。

  &1dquo;阿昌就跟在太子爷身后服侍。”我和小腊梅说，&1dquo;你们找他转述，他听得保准比我要全得多。”

  小腊梅转着眼珠子，恨不得当时就脱身出去找阿昌。我看了直笑，又想到问，&1dquo;王琅呢？他回来了没有？”

  王琅却是直到后半夜才回了东宫，甚至还没有理我，而是先进净房洗漱过了，才倒在我身边，疲惫地长出了一口气。&1dquo;你哥哥酒后竟是个话痨——”

  我直笑，&1dquo;你是第一次和世阳一道喝酒呀？今晚他喝得算少了，又记挂着刘翡，不然你哪有这么容易脱身？”

  虽然和哥哥相见，是件喜事，但乱了一天，我也多少有些累了，一边说一边就在王琅怀里找了个位置蚂蚁社*区。他便按住了我的肩膀，细细地摩挲起来，一边摸，一边缓声问我，&1dquo;该不会今晚还要&he11ip;&he11ip;”

  &1dquo;讨厌。”我红了脸：这个人把我当成什么不知餍足的人了？&1dquo;死王琅，当着哥哥的面欺负我不说。私底下还来！”

  王琅低沉地笑起来，在我身后换了个位置，亲了亲我的后脖颈，&1dquo;你要是不想，进东殿来做什么？”

  &1dquo;我犯贱呀，不想自己睡觉，想要个人来吵我不成吗？”我口气很冲地回答，顿了顿，又禁不住和王琅一起笑了。

  才想要张口告诉他王珑的事，王琅的手又滑到了我身前，环过我的小腹，将我密密实实地抱在怀里。

  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我能感觉得出来，王琅又多了几分心事。

  &1dquo;到底怎么了。”忍不住就问他。&1dquo;我看姑父也是，你也是，今天都有点心事重重的&he11ip;&he11ip;世阳嘴上不说，感觉到了，心里未必没有看法。”

  虽然我哥哥看着二傻，但这人心思有多细腻，王琅心里也是有数的。

  &1dquo;世阳不会介意的。”王琅浅浅地吁了一口气，呵得我皮肤上一阵湿痒，他靠近我说，&1dquo;他心底只有比我们更着急的份。”

  顿了顿，又若有所思地说，&1dquo;今天吹得那么厉害，恐怕他也是有意而为&he11ip;&he11ip;”

  &1dquo;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我有点闹不明白了。&1dquo;这个不高兴那个着急的，女金人眼看着就没有蚂蚁社区什么可闹腾的了。蒙古又积弱，正是建功立业继往开来的大好时候&he11ip;&he11ip;”

  &1dquo;你哥哥这一次北上，带了二十尊红夷火炮。”王琅淡淡地道，&1dquo;火炮之威，你也听到他是怎么说的了。”

  我的思绪一下就顿住了。

  忽然间，我明白了王琅和我姑爹神色深沉的原因。

  身为帝国未来的继承者，在福王因为血腥而害怕，在瑞王沉迷于胜利的喜悦中时。他们父子俩却都已经看明白了这一点：船坚炮利的，已经不再是我们大云人了。

  &1dquo;大云自己的火炮，我们也一直在试着造。”王琅在我耳边絮絮地低语，&1dquo;结果如何，世阳不会不清楚。他最沉迷于这些奇技yín巧，笃信&1squo;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he11ip;&he11ip;他心里想必是只有比我们更着急的份。”

  就算是我苏世暖，都明白一个蚂蚁道理：打不过人家，想要空口白话凭礼仪道德来抢地盘，那还不如在家做梦更安耽。大云当年丢了论坛黑白双城，就是因为技不如人，偌大一个国家，没有能战的兵，没有能带兵的统帅。现在虽然厉兵秣马，夺回了双城，但随着王琅的话，我才意识到在辽阔的天那一头，还有一些国家，已经可以为我们大云提供这样精锐的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