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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指做梳子，一下下梳理白狐狸的皮毛。

  小白趴在桌面上，眯着眼睛享受。

  他偶尔睁开眼睛看苏杨，看她略微走神心不在焉。

  小白犹豫了一瞬，将前爪搭在苏杨手背上，&1dquo;你有心事?”

  疑问的口吻，肯定的语气。

  苏杨也装不下去，她趴在桌子上，几乎跟白狐狸鼻尖抵着鼻尖，轻轻嗯了声。

  一人一狐离得太近了，呼吸几乎交织在一起。

  小白耳朵轻微抖动，此时若他不是狐狸而是人形，那跟苏杨的姿势可谓是暧昧至极。

  苏杨手指轻轻抚小白眼尾，&1dquo;我想知道沐念跟你说了什么，不然心里总是不踏实。”

  小白看着苏杨，看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1dquo;她说我活不过百年。”

  苏杨的动作一顿，怔怔地坐直身体看着白狐狸。

  小白也从趴着改为蹲坐着。

  &1dquo;活不过百年?”苏杨以为自己听错了，&1dquo;你是妖狐，修行可达千年之久，何况你都有两条尾巴了，怎么可能活不过百年?”

  白狐狸是雪山灵狐，九尾妖狐的后裔，只要潜心修行，最终能长出九条尾巴得道飞升。

  小白如今有两条尾巴，说明至少有两百年的道行。

  苏杨虽然偶尔感伤自己可能陪不了小白太久，但从未想过他只能活百年。

  &1dquo;是不是伤没治好?”苏杨撑着桌子想站起来，心底慢慢泛起寒意，冻的她呼吸轻颤，&1dquo;我再去——”

  她明显有些慌，周身气息都是乱的。

  小白伸爪，柔软温热的掌心压在苏杨手背上，&1dquo;不是。”

  苏杨视线顺着那只毛绒绒的白色狐狸爪子往上看，满眼的不理解，&1dquo;为什么?”

  &1dquo;因为凡事都有代价。”

  &1dquo;我杀了人，伤了道行，能活百年已经是恩赐，不祈求长生。”白狐狸湛蓝色眼睛弯起来，歪头看苏杨，&1dquo;你我相伴百年，将来葬在一处多好。”

  省的留下他自己孤孤独独，天地之大却不知去哪儿。

  妖不怕长生，妖怕的是漫无目的活着，时间太久了会迷失本性跟自我，从而浑浑噩噩变成为祸人间的恶妖。

  苏杨还是有点难接受，&1dquo;可你本来能长生。”

  人都是双标的，对于别的妖，作为除妖师的苏杨希望他们早早化为尘土省的作恶，可对于眼前的白狐狸，她却希望他能一直活下去，修出九条尾巴得道成仙。

  跟妖比起来，人的寿命终究过于短暂，像是昙花一现。

  苏杨颓然地坐下，&1dquo;是我害了你。”

  若不是为了救她，小白不至于伤成那样。

  &1dquo;妖有妖的快乐，人有人的美好。”明明小白才是妖，他却没有苏杨的这份执拗，看的格外通透。

  也许跟漫长妖生相比，他有别的更为重要的东西。

  小白往前半步，脑袋轻轻拱苏杨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