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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五章

  花久夜对歌chuī的感观很复杂。

  尽管歌chuī在他的身上下了十几种致命的蛊毒，并且绑架沈知离把她全身的衣物包括肚兜扒下送给他以bī迫他回到南疆，但事实上歌chuī对他没有半点敌意，也没有做过什么实际上的伤害。

  这听起来很矛盾，但又确实如此。

  实际上，当年如果不是歌chuī意外对他身体里的蛊皇感兴，他可能根本活不到现在，从某种角度来说，歌chuī甚至可以算作他的恩人。

  不过感激什么也谈不上。

  在心里哂笑一声，花久夜的眼神越冰冷。

  歌chuī是什么样的人，在他身边呆上三天，就能清楚明白的知道。

  他不贪财，不恋权，不好女色，对一切都兴致淡淡，唯一的兴便是研究蛊。

  或许他只是想研究，但并不妨碍那些蛊给自己带来痛不yù生的体验，蛊毒作痛得涕泗横流满地打滚恨不得立时死去，花久夜无声合了一下细长的眸，尽管尊严什么早就在沦为阶下囚时被践踏殆尽，也还是觉得耻rǔ。

  那时的他没有任何能力反抗，而如今，他的人决不许任何人cha手。

  就算再火烧一次南疆，也在所不惜！

  歌chuī似乎才明白花久夜的意思，平淡道：&1dquo;人走了。”

  花久夜冷笑：&1dquo;你说走就走？她到底在哪？”

  歌chuī沉吟了一下，细细看过花久夜的面色：&1dquo;你现在蛊毒多久作一次？”

  下一瞬，一只冰冷的手就已经死死卡在歌chuī的脖子上，花久夜骤然力，身体前倾，推着反应不及的歌chuī直直撞上墙。

  手中的虫笛&1dquo;哐当”一声掉在地面，背部狠狠撞上墙壁，歌chuī连眉也没皱一下。

  花久夜的声音响在耳边，刀尖舔血般的冷冽：&1dquo;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一根手指就能杀了你。”

  黑袍人不少已经紧张的叫出声，却又碍于花久夜不敢上前。

  歌chuī的话从喉咙中挤出，显得很艰难，却没有多少痛苦的样子：&1dquo;不知道。”

  花久夜的手紧收，一根喉骨在他的手中断裂开。

  一把推倒歌chuī，花久夜踩在歌chuī的脖子上，眼睛里有嗜血的光：&1dquo;不知道就用你来做第一个祭品好了。”

  然而，歌chuī眼中依然是一片叫人痛恨的死寂。

  没有求饶，没有崩溃，甚至没有觉得疼痛，就这么静静看着他，像看一件物事，或者说歌chuī的研究品。

  是的，歌chuī从来没有把他当人看过。

  事已至今，所有亲近的人都已经死光，还有谁会真正在乎他。

  杀意在一念之间膨胀开来，带着深黑绝望的色泽，无法抑制扭曲着沿心房蔓延开。

  杀吧，杀光这个世界！杀光这个冰冷而残酷的世界！毁了这一切！

  这个世界毁了他，留着又有什么用！

  黑袍人不住出声劝阻。

  &1dquo;住手，你要什么都可以，就是别对歌chuī大人动手！”

  &1dquo;你若敢杀歌chuī大人，天涯海角我们也定会让你粉身碎骨！”

  花久夜从喉咙中溢出笑，森冷bī人：&1dquo;你们很在乎他么？”

  脚尖抵住歌chuī的脖子，只要他稍一用力，那脆弱的脖子就会顷刻断开。

  &1dquo;那我就&he11ip;&he11ip;”

  他的唇角勾起残艳的弧度，衬着脸上斜开的伤口，分外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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