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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昱不想陪他疯，态度消极：&1dquo;我不干，拿一份工资却要打两份工，我又不是傻逼!”说完他就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裴叙倒也不着急，要是他猜得不错，乔世安的动作应该不会那么快，他还有时间安排好公司内部的工作交接。

  时间一晃就半个月。

  这期间裴叙一直没有回家，乔南想去找他，但他都以「答应了乔世安夫妻在他们考虑好之前暂时不见他」为由，拒绝了见乔南。

  周若也一直待在南江，所有的工作都是通过视频远程处理。

  乔南好几次想要试探她的态度，都被她有意无意地避开了。

  这样的情况乔南也说不好是好还是坏，只是心里总觉得不太安定，上课时也没什么精神。

  这种颓丧的情绪传递到画上，就是他最近的作品基调明显变得忧郁灰暗了许多。

  不过老李还是夸他：&1dquo;你已经找到方向了，剩下的不足只有时间和阅历才能弥补，我教不了你太多了。”

  乔南面露疑惑：&1dquo;你怎么一副要把我逐出师门的表情?”他回忆了一下：&1dquo;我最近没得罪你吧?”

  老李将手里的文件卷成筒状敲他的头：&1dquo;少和赵语桐待在一起，跟他学得油腔滑调。”

  乔南没躲，蔫蔫道：&1dquo;那你找我干嘛?”

  &1dquo;自然是好事。”老李把手里的文件丢给他：&1dquo;学校和罗斯的宾尼美术学院有个交换生合作，我们院一共就两个名额。”

  罗斯的宾尼美术学院是罗斯美术教育的最高学府，曾培养出了一批又一批世界知名的现实主义大师。能作为交换生去宾尼美术学院进修，对于有艺术追求的画者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

  尤其乔南本身的绘画风格就倾向于现实主义。

  他一瞬间也有些心动，但很快又皱起了眉：&1dquo;我们学校怎么忽然和宾尼美术学院有交换生项目?”

  不是他贬低母校，南江美院虽然实力不俗，但放眼全国美院，也就是能进前五。往年也有不少交换生项目，但几乎没有宾尼美院这种级别的学院合作的。

  老李也不知道：&1dquo;好像是校长谈下来的。以后未必能有这么好的机会，你把申请表填好了尽快交给我，要是流程走得快，下个月就可以去交换了。”

  乔南迟疑着接过了申请表。

  从老李办公室离开后，他漫无目的在校园里乱转，最后随便找一处长椅坐下来，给裴叙消息：【学校和宾尼美术学院有个交换生项目，老李给了一个名额给我。】

  【宾尼美术学院?这是好事。】

  【老李说快的话下个月就要去交换了，你舍得我走吗qaq】

  乔南咬着唇，消息送回去后就紧紧盯着对话框，等待裴叙的回复。

  【我可以去看你，不会分开太久。】

  乔南紧紧盯着这条消息，差点把嘴唇咬破。

  从知道这个交换项目开始，他就感到了强烈的不安感。

  不对，准确的说，是从裴叙没有回家、而妈妈一直留在南江开始，一切就都不对劲了。

  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平静。

  他没有再回复消息，而是直接打车去了叙南科技。

  没有让前台通知裴叙，乔南直接坐电梯上楼。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和赵博撞上。

  赵博看到他一惊：&1dquo;乔少怎么忽然过来了?裴总还在开会。”

  &1dquo;我来找我哥。”

  乔南看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以及想要拿手机的手，立即阻止了他：&1dquo;不许通知他，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赵博只能悻悻将手机又揣了回去，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裴叙散会回办公室，推开门就先看见了表情扭曲的赵博，随后才看见办公椅转过来，半个月没见的人坐在椅子里，气鼓鼓地瞪着他。

  朝赵博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先出去，裴叙走向乔南：&1dquo;南南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乔南本来有很多话想问，但目光落在他被额遮挡的部位，鼻子顿时就一酸，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摸着那道刚刚愈合的伤：&1dquo;是不是我爸打的?”

  他很清楚他爸的脾气。

  裴叙沉默半晌，没有再瞒着他：&1dquo;叔叔只是太生气了。”

  乔南红着眼眶瞪他：&1dquo;你就站着让他打吗?”

  &1dquo;这是我用的苦肉计。”裴叙亲亲他红的眼睛：&1dquo;一点小伤而已，都已经好了。”

  乔南气恼地想推开他，但看见他额头的伤，又停住了动作，手按在他胸口：&1dquo;那个交换生项目是不是我爸弄的?我知道他认识校长。”

  这个交换生项目出现的时机太巧合，而裴叙的态度也让他不安，越笃定自己的猜测。

  &1dquo;你们都想把我送走，根本就不问我的意见。”乔南吸了下鼻子。

  裴叙弯腰抱住他：&1dquo;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叔叔阿姨觉得我们太年轻，只是感情用事，所以希望我们分开冷静一段时间。而且去宾尼美院交换，对你只有好处。”

  &1dquo;那你呢?”

  乔南眼睛红彤彤像只兔子，却忍着没掉眼泪：&1dquo;你不想见我了吗?”

  他的声音满是委屈。

  &1dquo;我怎么会不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