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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呼吸一滞,瞬间呆怔,片刻之后,她忽然疯了一样的向前扑了过去!
云南!
她在心底凄厉呐喊,口中却不敢出哪怕一点点声音。
当指尖触及到那凡世罕见的丝滑而冰冷的触感,强压泪水的眼睛瞬时酸涩一片。
他···还活着吗?
她不敢多想他会受到多少只脏手的碰触,更不敢回想当时他口鼻流血的惨状。
她胡乱的摸索,终于摸到了他的脸,却是冷得冰手,只触手的柔软还存留最后一丝生气,口鼻处黏腻的血却又让她的心猛地一缩。
不要死···
她的手开始颤,她的心也开始颤,甚至连她的唇都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以为经过了前世那些操蛋事,她已经心硬如铁。
即使面对死亡,她都不会再慌张。
但是这一刻,她竟脆弱得不过这轻轻一触,心就瞬间冻结,冰碎成渣。
这一刻,
她才现他之于她的真正意义。
他不只是一件帮她过关的外挂,
也不只是一个帮她熟悉古代的向导。
他是一束光,
是她蜕脱心底阴暗,幡然重生的一束希望!
她曾以为,十八岁那年的夏天,所有的选择,所有的堕落,她都不曾后悔。
只要够强,她不在意任何手段,不在意任何代价。
只要能够强大到不再被人肆意欺辱,甚至是可以肆意欺辱别人的地步,一切就都值得。
可是今天,她才现自己其实早就后悔了。
那些肮脏不堪的经历,污秽至极的身体,她真的后悔得要命!
她真的很想回到十八岁那年,
一切的一切,全部重开始,重选择。
放弃那些偏激,放弃报复执念,就只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学生。
然而趟过的河流,终不能再踏进第二次。
直到,她遇到了云南···
一口咬破食指,她双手颤抖着摸索着他的胸,胡乱拔开衣襟,终于按住了他的心脏。
指尖的血珠,迅滚动,带着血管里所有的血流一起呼啸奔腾,源源不断的注入云南的心脏。
眼泪并着汗水一同滑落。云西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她第一次偷盗,他足足半个月没有再理她。
她又是讲事实,又是摆道理,好容易才用千里投奔,前路凶险,云南又没有任何武力,自己只是想防身的理由说服了他。
她誓再也不会偷了。
他幽然一声长叹,望着旷野的天空,“恶人再可恶,也不能成为自己堕落的借口,有一就有二,一次次去与恶人斗恶,只会让自己也陷进恶人的泥潭。斗恶的智慧有许多种方法,以恶制恶是最容易的一种,却也是危害最深的一种。”
说着,他转过头,露出一抹浅淡笑意,“我的妹妹,该是这世界上最高洁的女子,即便深陷泥潭,依然能坚韧的奏出一曲清凛铮然的白莲绽!”
虽然在笑,但云西总觉得他的笑里有一种忧伤。
她竟真的决定,遵循这一次誓言,不再偷盗。
时间似乎静止了,空气也在同时凝固。
“哎?灯怎么变蓝了?”上面有人惊讶的疑问,
“是蜡太次了。”另一个声音很是不以为意,没好气的骂道:“贼婆娘!连烛火钱都扣,见识短的浅眼皮子!哼,这不又变黄了吗?”
话音未落,云西已经瘫在了云南的身上,大口喘着气。
冰凉阴冷的地牢里,汗水却湿透了她的全身。
“他是你的男人?”
一个声音幽然响起,似喟叹又似呢喃。
云西惊警抬头,惕然的视线猛然向左边角落里扫去。
地窖里竟然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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