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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漾看了眼时间,的确很晚了,顿了顿站起来:“行,那我先走了。你哥要没来给我信息,我拿现金过来给你交。”
“行。”
最后,童漾十分尽同桌之谊地扯了块报架上挂着的干巴巴的抹布丢给他:“脖子酸了就拿这个遮遮血。”
然而,她还没走出门,迎面何彭就走进来。大概把车停外面后是跑进来的,头都被吹乱。
“诶,6潜,你哥来了。”童漾回身说。
6潜倦怠的双眸转过来,直直对上何彭的眼睛,清楚地捕捉到其中的暴躁和心疼,最后似乎心疼占了上风,没让何彭上来就揍他。
还跟那两人的爸妈眼神挺像的。
6潜没滋没味地想。
张了张嘴,从干燥地喉咙里出声音,理直气壮地抱怨:“怎么这么慢啊。”
何彭懒得理他,派出所和小区简直隔了大半座城市,这度已经算飙车过来的了。
他看了眼童漾,问:“你是6潜同学吧?”
“嗯,他同桌!”
“你自己回去?”何彭想起刚才进来时没看到别的车。
“对啊,我家挺近的。”
“一会儿我们送你吧,安全点。”
说完,何彭就走到6潜旁边,举起他的右手看上面的划痕,血倒是止住了,就是上面还有碎石尘屑。
想也知道是他不敢看所以没有抹掉。
何彭看了眼把头别过去的6潜,拇指在他手臂上蹭了蹭,掸掉那些尘土。
“留这睡觉啊,走了!”何彭没好气地轻轻踢了他一脚。
6潜“啧”了声,慢吞吞地站起来。
“您和那位小同志的关系是?”警察拿着登记表问。
何彭拿出皮夹,从里面抽了几张百元钞票出来:“他哥哥。”
“行,在这签个名字交了钱就走吧。”警察指了指登记单上的空白,“现在的小孩子也真是,深更半夜地和社会青年打架,胆子也忒大了。”
几个混混趁机骂骂咧咧道:“就是!狗操的玩意儿,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原本一直沉默而克制的何彭突然直直地看过去,眼下已经沉郁一片,语气狠厉至极:“你再这么嘴上不干不净的,我让你出不了警局,你信不信。”
他半夜匆匆赶来,先前正处理文件,鼻梁上还架着副眼镜。
此刻的表情阴鸷而暴戾又冰冷。
混混摸不清他底细,但看打扮也知是个社会精英,一时没敢说话。
一旁的警察呵斥道:“注意点言辞!这还在警局呢!”
何彭轻轻抬了下眉毛,平静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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