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117页（第1页）

  张择端对这个画院小天才还是很礼让的，连忙掩口而笑：&1dquo;不猜，不猜。只是积习难改，呵呵呵。”

  佟彤鼓起勇气问：&1dquo;那、那张先生为什么&he11ip;&he11ip;”

  她指指桌子旁边倚着的&1dquo;阴阳五行，指点迷津”，欲言又止。

  张择端吸溜着打卤面，摇头晃脑笑道：&1dquo;说出来不怕姑娘笑话，张某最近在构思一幅世情画，雄心壮志，想要将东京城的官民男女尽皆囊括在内。绘了几十张草稿，人物总是欠些神韵。思来想去，我觉得是因为自己不够深入生活，并未深入了解那些小人物的方方面面，闭门造车，思而不学，怎能画得贴切？

  &1dquo;于是在下想了这么个捷径，每日沿街算命，云游于东京城内郊外，只消拿出耐心和好脾气，便能让旁人对我言无不尽。他们的出身、现状、志向、愿景、烦心事、讨厌的人&he11ip;&he11ip;我想知道什么，便能问出什么。因为收费不贵，一日也能遇见一二十主顾。如此数年下来，在下虽不敢夸口阅便世情，至少也算得上见多识广。下起来，才有信心。

  &1dquo;哎，只可惜最近城里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人人自危，也就没人有心情在街上算命了。张某可要没事干喽！”

  佟彤恍然大悟。难怪《清明上河图》里每个人物都栩栩如生，哪怕是窗帘后面露出半个脸的女眷都形神兼备——它的作者不仅业务水平高，而且十二分敬业。

  为了做好人类观察，他化身算命先生，跟东京城的百姓一个个谈心。

  而且他显然把自己也画进去了。佟彤暗地回忆，《清明上河图》里好像确实有个算命的！

  原来那便是作者本人的自画像。

  希孟却抿着茶，微笑：&1dquo;你听他瞎说。张先生祖上三代都是算命的，他自己也是到了三十岁才改行画画，这身行头穿惯啦。”

  张择端被人当场拆台，老脸一红，也不生气，呵呵笑道：&1dquo;也没错。论命理术数、讲命谈天，那是张某从小修炼的功夫，比拿画画还熟练呢。”

  他看一眼佟彤，捋了捋胡须，忽然说：&1dquo;今日吃了姑娘一顿好菜，张某无以为报，便替姑娘算上一卦如何？”

  佟彤激动地答应：&1dquo;那就谢谢先生了。”

  用雪晴的口气是：哇塞，张择端张先森要给我算命耶！歹势啦！

  张择端对这个&1dquo;副业”也热情高涨，当即从袋子里拿出一堆家伙事儿：一摞写满八卦的小竹签，一叠草稿纸，还有两个八面骰子。

  &1dquo;可惜张某的祖传罗盘前几日丢了，不过这些东西倒也够用——敢问姑娘生辰八字？”

  佟彤正兴致勃勃地打算观摩古人现场算命，听了这一句问话，当场萎了。

  &1dquo;我&he11ip;&he11ip;这&he11ip;&he11ip;这个&he11ip;&he11ip;”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来自九百多年后吧？

  张择端还打算炫技，兴致勃勃地看着她。

  她灵机一动，招手让张先生附耳过来，然后报了自己实际的年龄和农历生日。

  张择端眼珠一转，神换算。

  &1dquo;嗯，甲子年，乙丑月，丙寅日，丁卯时——待张某算算&he11ip;&he11ip;”

  希孟在一旁闷闷不乐，淡淡道：&1dquo;怎么，还怕我知道年纪啊&he11ip;&he11ip;”

  张择端：&1dquo;安静！”

  希孟不服气地转头看墙，居然真闭嘴了。整个大堂内只剩竹签拨动的嗒嗒声。

  张择端闭目，淡淡问：&1dquo;姑娘最近可有什么萦绕心头的烦心事？”

  佟彤心中一动，轻声说：&1dquo;便是有一拨难缠的对头，处处掣肘，无法取胜。”

  &1dquo;对手是何人？”

  &1dquo;暂且不能明言。但知对方人多势众，富甲一方，倘若使他们得逞，东京百姓都会遭到无妄之灾。”

  反正是算命嘛，天机不可泄露，她也就说得语焉不详。

  希孟都看不下去了：&1dquo;你这是要考较张先生啊？”

  张择端却镇定自若，嘴里叼着半个四喜丸子，入定半晌，掐指演算，慢慢得出了结论。

  &1dquo;依张某看，东京城内已成困局。解铃还须系铃人。在八百里之外，水源丰沛之地，或有解决之道。”

  佟彤心跳加，小声问：&1dquo;您说的是水泊梁山？”

  张择端靠着椅背一仰，理直气壮：&1dquo;天机不可泄露。”

  他说完，捻须一笑，一样样把算命的家伙收进袋子里。

  佟彤若有所思。

  张择端是《清明上河图》的作者，整个副本的总设计师。

  在绘制《清明上河图》的时候，他一门心思复制东京城，并没有规划图画范围之外，更远地方的林林总总。

  导致整个地图在东京郊外便戛然而止。

  所以，当乾隆他们闯入创作层，用一个并不存在的梁山对东京城进行降维打击时，整幅画里全员丧失战斗力，从开封府府尹到街头卖艺的，对那告示里的内容没有丝毫怀疑。

  而现在，画中的张择端，在佟彤的小心捧哏之下，次提到了&1dquo;八百里之外，水泊梁山”。

  张择端还在美滋滋地等夸奖：&1dquo;张某算得如何？是不是对姑娘有所启示？”

  佟彤噌的站起身来，：&1dquo;拨云见日，醍醐灌顶。我这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