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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用惯了。”他无波无澜说了句，&1dquo;要收回？”

  &1dquo;不不，那是你的。”十音说得艰难，&1dquo;孟冬，我妈妈她&he11ip;&he11ip;已经不在了，你要是不介意，就继续留着，物尽其用，她泉下有知，一定很感激。”

  &1dquo;你不问，妈妈送弓的时候，说了什么？”

  十音摇摇头，抬头与他目光相碰。

  他从她的眼睛里，读到从未读过的悲伤。他心头不忍，没再相逼，改为直白说：&1dquo;白云上，接着解释。”

  &1dquo;我正要说。”

  十音笑了，孟冬和从前一样，肯直说生气的理由，而不再是冷冷地，像隔了一个冬天。

  &1dquo;白云上的经纪人是个美国老头，有你的联系方式？”热络得没边。

  说来真的很巧。

  十音前年领了一个跨境抓捕任务，美国有个暗网组织的头目之一，经两国警方通报沟通，现与南照这边正追捕的毒枭是同一人。

  抓捕行动前两天，十音在波士顿港区的一家音乐餐厅执行装扮任务，她负责弹奏，同时监听餐厅中的一席谈话。任务完成，将近收工，出了点幺蛾子。

  有个美国人过来，很认真地指出十音弹奏上的一个小错误，十音只能起身礼貌沟通，核对乐谱，现原来是版本差异。对方根本毫无去意，就着版本问题继续讨论，还说要给十音留下联系方式。

  因为摸不清楚来人路数，为人员安全起见，在场的两边警方人员只能决定，先撤离回到车上，只留了云队长接应十音。

  &1dquo;那老头就是小白的经纪人，这种故事真是编出来都难信，那时小白就进了餐厅，小白一见我&he11ip;&he11ip;你也知道他这人，直接激动哭了，我还得接着装不认识，他脸差点没气歪。”

  白云上当时见这人狼心狗肺，尽管气得吐血，还是留了个联系方式，压在小费底下递了去。

  任务中，都是性命攸关，本着保护小白的念头，十音压根没打算理，只想着回去申报，那字条转眼却不见了。时隔半年，云海拿出来他私藏的字条，已经为十音加了小白的联系方式。

  &1dquo;我们云队这个人，不大按牌理出牌。”十音硬着头皮说完，&1dquo;当时的行动有纪律，但他当天就跑去找过小白，估计还走过什么保密流程，签过协议，所以小白谁都不能说&he11ip;&he11ip;过了半年，任务脱密，云队就主动替我加了好友，害我被小白骂个狗血淋头。”

  他笑得有些悲戚，涉密。

  她的确贴心，顺便还替白云上找好了理由。

  十音鼻子轻轻嗅了嗅。

  &1dquo;孟冬你刚才喝酒了？去了酒吧？”好浓的酒气和烟味，她说，&1dquo;喝得不少，你累不累，要不要睡一觉，明天我来接你，我们去拳馆。”

  梁孟冬提醒：&1dquo;已经是明天了。”

  &1dquo;哦哦，也对。”十音说，&1dquo;但拳馆这会儿不开。”

  &1dquo;哦。”

  十音体会这个冷场的气氛，难道要在这里等天亮？

  干坐了会儿，她忍不住问：&1dquo;你饿不饿？不然先带你去吃点东西，这里有特别好吃的米线，可惜这会儿关门了。附近有二十四小时开的，味道就比较凑合，去那儿？”

  沉默笼罩，梁孟冬不说话，也不下车。他拿过她放在仪表盘上的u盘，看了一眼，十九楼，是他的楼层。

  他冷声问：&1dquo;你监视我？”

  &1dquo;没有，怎么可能。”十音笑：&1dquo;最近我让苗辉持续盯一下，怕有什么人再对你不利，嫌疑人虽然抓到了，毕竟还有疑点没弄清。非礼勿视，如果涉及隐私部分，我们一定会注意保护。”

  如此官方。

  &1dquo;你为什么不看？”

  十音实话实说：&1dquo;有可疑情况的话，苗辉会报告。我实在没什么时间拉监控，最近真挺忙的。今天这种周末，很难得。”

  她心里想，结果还让小白破坏了，好可惜。

  &1dquo;那你忙。”梁孟冬作势就要下车。

  十音看他这神色，心一紧，拽了把他的衣袖：&1dquo;孟冬&he11ip;&he11ip;”

  他其实没真要下，左臂收了收，神色极淡。

  十音识地收了手：&1dquo;忘了你腱鞘炎。”

  你腱鞘炎长手臂上？

  梁孟冬依然是冷笑：&1dquo;辛苦你，持续挂念我的健康问题，下次觉得我有必要验血，记得自己带我去，不用麻烦江岩。”

  &1dquo;你说上次&he11ip;&he11ip;后来江岩说你没事，也就放心了。”十音都不知道怎么回，&1dquo;你女朋友的事，我很抱歉，一直想要找机会道歉。”

  &1dquo;你抱歉什么？”

  &1dquo;车祸事故处理那会儿，我有觉察，应该及时提醒你的，又担心弄错，怕惹你难堪。”

  &1dquo;江岩还说了什么？”

  十音其实挺害羞，难道细节需要反馈一下？

  孟冬做录的时候，说自己不用安全套，十音就是一愣。她没多想，第一直觉是相当职业的风险意识。

  &1dquo;江岩就说你没事。”

  &1dquo;怎么说的？”

  十音翻出手机短信，翻了几页，直接递给他。

  俨然就是江岩那天的。

  说他刚问完孟冬，是十音多虑了，说孟冬是成熟男人，有阅历、有经验，更有洁癖，低级错误是不可能犯的，让她这二货放心。还说，孟冬已经知道错了，女朋友没有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