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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阿旃那小子说你这回是上心了?”长孙翰这一句引得一阵哄笑。
“安集将军如今越没事做,竟闲得有空来笑晚辈。”西平一扭头,心想长孙旃这个混蛋还真是话多。
“西平,不可无礼。”只见皇兄拓跋焘骑了马从后方来,“怎好这样对安集将军说话?师傅没教你吗?”
长孙翰笑了笑:“听闻这师傅还教公主正衣冠了。”
拓跋焘见她又未束,意味深长地笑道:“却也不见得教得好啊。走罢,先回宫。”
这国主一回宫,四下便热闹了起来。
刘义真刚迈出殿门,行在走廊上,便听得宫人喊住了他。
“徐师傅,万岁召见你呢。”
刘义真神色寡淡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大捷而归,竟先召见一个公主师傅,实在解释不过去。
心下本就存了疑虑,再加上之前西平公主那一句“留下来罢”,更令人觉得不安。
他跟着引路的宫人往前走,直至到了一处小暖,宫人开了门让他进去候着。
刘义真在这暖里候了许久,也未见有人进来。似是太暖和了些,倒教人有睡意。
却在这时有人推门进来,西平公主也站在门口,她迟疑了一下,又退了出去。
而进来那人背对着刘义真合上了门,他转过身不着痕迹地笑了一声:“好久不见。”
刘义真盯着他那张脸蹙了眉,亦不冷不热地回了他一句:“不算久,杜兄。”
“生气了?”拓跋焘淡淡笑道。
“犯不着。”
哈,拓跋焘笑出声,这人依旧这副死性子。
他走了过去,凑近刘义真耳畔笑道:“是吗?刘,义,真。”
刘义真倏地往后一退,却是撞到了背后一堵墙,他冷冷回道:“刘义真已经死了。”
“嗬,真是寡情。”拓跋焘笑起来,“若是刘宋那些老匹夫知道你还好好地活在这北朝皇宫内,真不知作何想。”
又道:“之前你我皆不曾表明自己身份,一勾销可好?”
“无所谓。”刘义真依旧不改死人脸,眼睛无神地望着前方一排书架,“在下只想回书院。”
“回书院?”拓跋焘嘴角弯下一个弧度来,“可惜西平太喜欢你这个师傅了,我不好驳她的意,这可如何是好?留下来罢,义真。”这后半句话甚至低姿态到了求他的地步。
见刘义真不说话,拓跋焘自讨没地笑了笑,回到书案前坐下,自顾自一般说道:“担心徐红枝吗?无妨,让她进宫太容易了。”
刘义真微垂眼睫,徐红枝啊徐红枝,你我二人的人生真是如长在一起的藤蔓,怎么都分不开。
用一场大火,将一切都烧尽吗?
那又怎样呢?变成灰,更分不开了。
还不如好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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