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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楚见灵儿已经答应,立刻轻轻击掌,几个白衣人便抬来了步撵,整个步撵是四周皆是白色纱帐围成,恍若贵妃榻一般,只是纱帐上绣着与玉佩相符的龙麟图案。
几个侍婢立刻搀扶灵儿上了步撵,莫愁也跟着坐上去,方便照顾灵儿。
莫言则和云楚云天一起,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云楚对着莫言道:“莫言,为什么国主一直都不说话啊?”
莫言也不看他,随口道:“她不会。”
“什么?不会?哪有人不会说话的,难道她是哑巴不成?”云天惊叫起来。
莫言立刻瞪眼看向他,道:“找死。”二话不说扯住缰绳,抽出剑飞身向云天刺了去。
云天闪身,险险躲过,怒道:“你这小子,敢跟我动手?”真是岂有此理灵儿听见外面有打斗的声音,便让莫愁让步撵停下来,看看生了什么事。
莫愁掀开纱帐,道:“国主吩咐,停下步撵。”白衣人立刻停下步撵,整个队伍也停了下来。
云楚见步撵停下,立刻驾马前往步撵处,云天和莫言也停下,前往灵儿处。
灵儿正欲下步撵,莫言几步走上前,将她抱下,道:“不当国主了。”
灵儿看着他笑了笑,方才一定是莫言和那云天打起来了,便对莫愁道:“一定是他们说我是哑巴,惹得莫言不高兴了。”
莫愁点点头,看向云楚云天道:“我们家姑娘自幼生了病,确实哑声了。”
两人虽然怀疑,可亲耳听见了,也着实震惊一下,双双跪地道:“属下二人无意冒犯国主,请国主降罪。”二人与灵儿初次相见,也摸不清灵儿的脾气,若是就此得罪了国主,惹得国主离开,那圣国岂不是完了,他们也成了圣国的罪人。
灵儿抬手扶起二人,看着他们摇摇头,表示并不怪罪,其实她已经习惯了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毕竟自己当一个哑巴,已经十年了,只有北陵夜不会。北陵夜?他现在还好吗,知道自己离开了一定会气死吧。
看着愣的灵儿,云天以为他们惹灵儿伤心了,连忙道:“国主请放心,我西域圣国有这世上最好的药和大夫,一定能治好国主的病。而且就算治不好,您依旧是我们的国主。”
灵儿浅笑的点点头,虽然这两人第一次见,但没由来的觉得亲切,对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新任国主,没有丝毫的不敬。
云楚随即吩咐侍女们,将灵儿扶上步撵,莫言却拽住灵儿的衣服不松手,脸上十分不悦。
云楚便明白,这莫言一定还在为云天说的话生气,对云天道:“云天,快给莫言小公子道歉。”
云天一听,顿时气结,道:“我给他道歉,凭什么?”他一个堂堂圣国护卫,要给一个臭小子道歉,太没面子了。
莫言怒瞪着他,道:“不稀罕,咱们走。”说着就拉着灵儿要走。
云楚连忙催促,道:“云天,不得无礼,你刚才在言语上冲撞了国主,国主不计较,已是宽宏大量,快给莫言小公子道歉。”云楚暗道,云天越来越没规矩了,再怎样也是个护卫,更何况老国主已经不在了。
莫愁看这情况,连忙道:“没事,莫言不过是小孩子脾气,都没别当真,咱们快赶路吧。”
灵儿也将莫言的脸掰过来,看着自己,道:“灵姐姐知道莫言是为姐姐报不平,可云天不是故意的,他不知道才问的,男儿要心胸宽广,容得下海纳百川,懂吗?”
莫言抬起头,爽快道:“好吧,下不为例。”显然一副自己很宽宏大量的姿态。把众人都逗乐了,唯独云天气的咬牙切齿。
大家也都松了口气,莫愁扶着灵儿上了步撵,莫言和云楚云天继续骑马走在队伍最前面,只是这二人不再说话,这一个性子单纯直爽,一个古灵精怪,不服约束,灵儿想日后,这日子怕是不会无趣了。
要去圣国,需要穿过晋国,这一路少说也得半个月的舟车劳顿,灵儿一路上甚少说话,又恢复了以往那种冷淡的性子,莫愁看了十分不忍。
莫愁将手中的茶,递给呆的灵儿,道:“灵儿是在想汉王嘛?”
灵儿接过茶,没有说话,但眼睛已经出卖了她,说不想是假的,灵儿多希望北陵夜回来了,一路快马加鞭追到她,质问她怎么可以离开自己,又怎么舍得离开。
一路上时不时会有马队,从旁边疾驰而过,灵儿每次都忍不住掀开帘子张望,可是每一次都失望。
莫愁深吸了一口气,道:“咱们离开的那一天晚上,我让灵儿收拾东西,可我却拿着剑找童影拼命了。”
“拼命?为什么?”灵儿看向莫愁问。
莫愁点点头,道:“她对灵儿说的那些混帐话,莫愁实在气不过。”灵儿对她来说已经跟莫言一样,是值得拼命保护的人。
灵儿感动的看着她,道:“谢谢你,莫愁,如果没有你和莫言,我就真的无处可去了。”她性子清冷,不知道如何表达,可是她打心里早已经将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
“灵儿为何要对我这么客气,你和莫言就是我的命。”莫愁有些激动,随即又道:“童影告诉我,那汉王身世十分可怜,七岁没了母妃,极不受宠,处处受欺凌,隐忍了十多年,为了天下苍生,吃了不少苦头,也是个人物。”
灵儿听完呆愣的坐在那,他从来没告诉自己,他吃了那么多苦,生在皇宫,灵儿自是知道的,一旦失了宠,甚至宫里奴才侍婢也不会拿你当主子看待。
“童影还说,灵儿不见的这几日,那晋国太子,设了埋伏,说你在他们手中,将汉王骗了去,后来汉王身受重伤,差点送命。”莫愁索性将所有的话都告诉灵儿。她觉得有些事灵儿应该知道。
灵儿听了,只觉心中一痛,北陵夜竟然为她做了这么多,而她什么都不知道。
心中暗自想,怨不得童影劝自己离开,那么一个高傲的人,却要那样卑微的活着,他志在天下,而自己却总将他置于危难之中,还害晋国丢了城池,自己又将他至于何种境地,真是该死。
看着离汉国越来越远,这几日,想必北陵夜已经回来了吧,她不知道北陵夜回来后,现她离开会是何种心态,又会是什么后果。她不敢去猜,也不忍心去猜,因为知道,那个人会和她一样的心痛,一样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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