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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傲天：“不去，小小宗门也想容我？”

  左副使：“既然下要往上走，我们大可不必针锋相对，我要找的是这村子的主人，还请下行个方便。”

  龙傲天看向玩家们，沉思片刻，“这个游戏里好像没有规定立场吧？”

  众玩家：……

  魔修三言两语你就叛变了？！

  应有为清清嗓子，“我们可是你的朋友，男主角一路升级打怪，路上总得有几个朋友吧？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情节有吧？当然被反派蛊惑的情节也有，但是也都挣扎过后很快醒悟吧？”

  龙傲天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把他们打跑吧！”

  左副使还没来得及插话，龙傲天再次拔剑攻击，与魔修们打斗在一起。

  玩家们惊愣地看着这快反转的一幕，只见应有为嘿嘿一笑：“这一看就是小说看多了的中二少年，往后大家要是找他帮忙，知道用什么理由了吧？”

  玩家们齐齐点头。

  碧犀剑在龙傲天手中翻转，剑气带着劈山破云的气势朝左副使袭去，左副使左右都是人，避无可避，只能硬生生接下这一剑，一道血线从他胸口飞出。

  其他魔修见他如此凶悍，心生退意，上前帮忙的脚步便缓了些。

  龙傲天乘胜追击，嘴角笑得几乎要咧到耳根下，“玩游戏这么久，终于能杀上一只小boss练练手感了？”

  他身体本就苍白得不似常人，脸颊溅上几滴左副使的血，衬得这个笑容阴森诡谲，令周围的魔修喽啰看得心中打颤，手中的弯刀都拿不太稳。

  玩家见缝插针，立即将魔修们抓住，魔修失去斗志，没怎么挣扎便被拿下。

  左副使躺在地上口吐鲜血，血堵住他的喉咙让他无法说话，只能张口出呼呼的呼吸声。

  龙傲天站在左副使旁边，高举手中的剑往下刺，左副使缓缓闭上眼睛。

  铛的一声，长剑没能刺中左副使，一颗松仁从远处飞来将龙傲天手中的剑打偏，玩家们抬头望去，一道黑色身影似疾风般从远处飞来，骂声响彻天地。

  “红星城是不是有规矩说不能杀土著，你们把规章制度当耳边风吗？”时九匆匆赶来，蹲在左副使身边掏出丹药往他嘴里塞，手下的人眼睛闭起像是没了呼吸，她喂药的手微微颤抖。

  “喂，你可不能死啊！”时九用灵力化开左副使口中的丹药。

  左副使喉咙微动，睁开眼睛看清眼前人，“你是……仙子吗？”

  时九听到他说话，顿时松口气。

  “我们这里没有医者，伤到这个程度活不过今天。”江渡迟慢悠悠走到她身后。

  “……仙子。”左副使双眼迷蒙，伸手扯住她的衣角。

  江渡迟轻笑一声，将时九的破月剑拔。出塞进时九手里，握紧她的手轻轻一刺，刹那间似月光被搅碎散落一地，寒光带着惊人冷意轻易穿透左副使的心脏。

  左副使：……？

  满场皆惊。

  龙傲天开口正要骂，一抬眼看见时九傻楞得像是真杀了人一样的表情，一句“抢我人头者死”卡在喉咙里吐出不去，他挠挠头，看向周围同样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们，扛着剑转身离开。

  胜负已定，魔修俘虏被玩家带走去教（洗）育（脑）。

  众人散去后，站在最边上的红老大几兄弟走过来，五人看着时九仿佛凝固的表情，再看一眼江渡迟云淡风轻的模样，再迟钝也能感觉出当下的氛围有些古怪。

  红老大轻咳一声，“我们把尸体拉去埋了。”

  没有人回答，他也无需回答，和四个兄弟一起将尸体拉出大门毁尸灭迹。

  时九不知自己怎么离开的现场，意识再次回归时，她已经坐在木屋椅子上，转头一瞥，江渡迟正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盯着她看。

  “回神了？”

  她说话还有些磕巴，“我、我杀人了。”

  “你也救不活他，难道救他不是为了再次杀他？”江渡迟端起桌上一杯白水，这屋子里有壶有杯有水，可惜没有茶叶，白水喝着有些寡淡。

  “你知道玩家杀了人会有什么后果，一旦异界来客与玄武大6产生因果，将无法再离开这里，你把人救活自己又不愿意杀，是想让我帮你杀？”

  时九嘴唇微动，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

  她确实有这个心思，毕竟江渡迟在她面前杀过两个魔修，杀人不眨眼的模样一看就是做多了这种事，但她连只鸡都没杀过。

  若说先前她也有些把玄武大6当游戏的意思，在长剑刺入魔修胸膛，感受到对方跳动心脏停止的刹那，这种感觉全然消失。

  她是玄武大6的一份子，这个念头前所未有的、异常清晰地印在她脑中。

  江渡迟把杯子放下，杯底碰到桌面出咔哒一声轻响，他冷淡道：“我不是被雇佣的杀手，活在玄武大6若学不会杀人，你还不如现在便自我了断。”

  他起身推开木屋，夜晚的凉风灌进屋里，吹开时九的碎。

  时九怔住。

  夜深，江渡迟被敲门声吵醒，起身开门。

  门外，时九抱着被子，一脸紧张地左右张望，“我怕鬼，你能让我在这打地铺一晚上吗？”

  “你是鬼修。”江渡迟在“鬼修”两字上加重语气。

  “我知道我知道。”时九敷衍两句，抱着被子从门口的缝隙挤进去，“好歹让我习惯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