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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
就像是槌子一下一下敲在木鱼上,声音一圈一圈在扩散,纯粹而神圣。
但这只是她自己的感觉。心脏在她的身体里,除了附耳细听,谁又能听清她的心跳呢。
她欲言又止,转而轻声:“很晚了。”
没错,这又是一句绕弯子的场面话,本质仍旧是不想回应他的任何问题。
他直戳了当地问:“我怎么惹你了?”
仍旧耐心平静。
睨月没回答。
她坐在他的腿上,想要起身时,手无意间滑过他的领口,他遮蔽于下的伤痕累累的皮肤,有一瞬裸露在外。
睨月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很细微的一步。
却被沈希茗看在眼里。
尽管他去过医院做了简单的处理——毕竟秦芸下了狠手,要想在开机前恢复得差不多,还是需要专业医疗辅助的。
但他身上太多血痕淤青,即便沈希茗自己麻木了,观感也仍旧是触目惊心。
如果睨月从前和现在表现出一样的反应,他应该根本不会在意。可前阵子她还亲自帮自己处理伤口,现在为何却,流露出提防他的气息。
怀抱落空,凉风滑过他的掌心,身体却被她残存的在自己指尖的淡香勾起了火。
他勾起嘴角,轻佻一笑,眼神晦暗如墨:“呵……装什么,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沈希茗步步逼近,像一头恶狼似的凝视着睨月。他肆意地扯掉上身睡衣,丢在地上,裸露出健硕的身形,腹肌线条流畅,紧致的肌肤,血脉喷张,年轻的身体散出蓬勃的荷尔蒙,侵略性极强,毫不压抑。
睨月呼吸一滞,这次向后退了一大步。平淡的眸子明显有不安的翕动。
他吊儿郎当地歪歪头,笑里尽是凛冽的讥讽。
也许是讥讽睨月露怯,也许是自嘲。
睨月退无可退,腰抵在了柜子上。眼神直直撞上他的凝视。
沈希茗近乎要贴上她了,炙热地气息将她包围了。
“嘭——”
他把双手分开撑在她身后的柜子上,也把她圈在了身前,手臂的肌肉健硕,遒劲性感。
看似霸道的动作,却没碰到她一分一毫。
“躲什么?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往我身上贴吗?你这样的,我见多了。”
沈希茗抵抵后槽牙,混不吝地一笑,极尽讽刺。
见睨月安静地盯着他,甚至是无动于衷,他这股无名的火便更难以压制了。
“说话。”
他平日笑,像是热烈的夏风扑面而来,清爽而新鲜。
也只是气场的微妙变化,便让他的笑多了一丝邪痞,眼神的野心和城府便浮现出来。
是,他根本不是什么涉世未深,只知道一心逐梦的干净少年,也不是什么只知道游走在练习室和剧组的舞痴戏痴。
只有这些的话,他又怎么能站在聚光灯下,长青不朽呢?
他得成为一个有野心,有城府的人,才能把机会攥在手中。哪来的什么干干净净,神明眷顾,顺风顺水,不过是把摸爬滚打包装成励志故事罢了。
金钱权势之下,让他演,他就演;让他笑,他就笑。
让他杀人……
他就得杀人!
只是这种程度,就令她惊讶怯步了么?
呵……
若是让大家都知道他是这般两面三刀,不择手段的小人,那岂不是更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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