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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她甚至都没有使劲挣扎,只是不停地甩着脑袋,胸部急遽起伏,咒骂声中汗水沾满了她的黑脸。
埃蒂瞪着眼睛看她,嘴巴一张一合,像一条鱼似的。他试探地摸摸下颏,湿漉漉的,伸回手一看,指头上都是血。
她尖声嚷嚷着要把他们两人都杀掉;他们没准是要强奸她,但她会用她那个口子干了他们,他们会看见的,那是一处长着一圈利齿专吃狗娘养的口腔,他们要是想试着伸进去的话,就会看见这样的下场。
&1dquo;这到底是什么该死的——”埃蒂傻傻地问。
&1dquo;拿上一支我的枪,”枪侠喘着大气对他说。&1dquo;拿上。我把她从我身上翻下来,你抓住她的胳膊把她两只手绑到身后。”
&1dquo;操你们奶奶的!”黛塔尖声喊道,她无腿的身躯一个鱼跃,力量大得差点把罗兰掀翻在地。他觉出她一直在用自己右腿上那点残剩的部位使着劲儿,一次又一次地想要顶到他的球上去。
&1dquo;我&he11ip;&he11ip;我&he11ip;&he11ip;她&he11ip;&he11ip;”
&1dquo;快点,上帝诅咒你父亲的老脸!”罗兰咆哮起来。这下埃蒂动手了。
4
在用枪带把她捆绑起来时,有两次他们还差点让她挣脱出去。埃蒂好歹用罗兰的枪带在她腰上打了个活结,这功夫罗兰——使出浑身力气——把带子两头在她身后系紧,(与此同时,他们还得防着她扑过来咬噬他们,就像一只蠓蛇似的;埃蒂已经扎好了带子,她是咬不着了,但枪侠却被她吐了一身唾沫,)然后埃蒂把她拖下来,手里牵着打了活结的带子。他不想伤害这个不停地扭动着、尖叫着、咒骂着的东西。这东西比大螯虾更凶险,因为知道它有更高的智力,但他知道这东西可能也是美丽的。他不想伤害隐匿在这具躯壳里面的另一个人。(就像藏在魔术师的魔术盒里某个隐秘之处的一只活鸽子。)
奥黛塔·霍姆斯正在里面的某个地方尖声呼叫。
5
虽然他最后的一匹坐骑——一头骡子——死了很久很久,他都快记不起它了,枪侠倒还保留了一截缰绳(也曾让枪侠用做很不错的套索)。他们用这绳子把她绑在轮椅上,当她想像着他们要干什么勾当(或是误以为他俩最终想做的就是那桩事,是不是?)那工夫,他们已经摆弄完了。然后他们就闪到一边去了。
如果不是因为下边有大龙虾似的玩意儿在爬来爬去,埃蒂真想下去洗洗手。
&1dquo;我好像要吐出来了。”他嘎嘎的嗓音忽粗忽细,很像是青春期男孩变音的嗓门。
&1dquo;你们干嘛不把活儿干完,不去吃了对方的鸡巴?”轮椅里那个挣扎着的东西还在尖声大叫。&1dquo;你们干嘛不把活干完,难道还怕一个黑女人的屄?你们干啊!把喷出的蜡烛油舔干啊!有机会就干嘛,黛塔·沃克要从这椅子里出去,把你们这皮包骨头的白蜡烛掰断了去喂下面那副转个不停的电锯!”
&1dquo;她就是我进去过的那个女人。现在你相信我了吧?”
&1dquo;我在这之前就相信你了,”埃蒂说,&1dquo;我告诉过你的。”
&1dquo;你只是相信你相信的。你相信你最上心的事情。你相信事情最后会弄到这副样子吗?”
&1dquo;是的,”他说,&1dquo;上帝,是的。”
&1dquo;这女人是个怪胎。”
埃蒂哭了。
枪侠想去安慰他,然而终于没做出这种渎圣之举,(他太记得杰克的事了,)他拖着再度烧的身体和内心的痛楚踱入黑暗之中。
6
那天晚上更早些的时候,奥黛塔还在睡觉,埃蒂说,他想他可能明白了她身上什么地方出了岔子。可能。枪侠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1dquo;她可能是得了精神分裂症。”
罗兰只是摇摇头。埃蒂向他解释自己理解的精神分裂症是怎么回事,那是他从《三面夏娃》1『注:《三面夏娃》(TheThreeFacesofeve),一部表现多重人格的经典影片,福克斯公司一九五七年出品。』那部电影里了解到的,当然还有各种电视节目(大部分是他和亨利百无聊赖地坐在那儿观赏的电视肥皂剧)。罗兰点点头。是的。埃蒂解释的这种症状听上去没什么不对。一个女人有两副面孔,一副光明一副黑暗。有一副面孔就像是那个黑衣人给他看过的第十五张塔罗牌上那张脸。
&1dquo;那么他们并不知道——这些精神分裂症病人——还有别的表现吗?”
&1dquo;不知道吧,”埃蒂说,&1dquo;但是&he11ip;&he11ip;”他的声音沉下去了,闷闷不乐地看着那些大螯虾爬行着,询问着,询问着,爬行着。
&1dquo;但是什么?”
&1dquo;我不是缩水剂2『注:缩水剂,原文shrink,埃蒂用的是俚语中的意思,指精神病医生。』,”埃蒂说,&1dquo;所以我不是很清楚——”
&1dquo;缩水剂?什么是缩水剂?”
埃蒂敲敲太阳穴。&1dquo;治脑子的医生。诊治你意识疾病的医生。正确的叫法应该是精神治疗医生。”
罗兰点点头。他更喜欢缩水剂这个叫法。因为这个女士的意识实在太大了。比正常人要大出一倍还要多。
&1dquo;但我觉得精神分裂症的人几乎总是明白他们有什么地方出了毛病了,”埃蒂说,&1dquo;因为意识当中有空白。也许我弄错了,但我知道他们经常是以两个人的面目出现,两个都认为自己是失去一部分记忆的人,因为当另一种人格在那儿居控制地位时,他们就出现了记忆空白&he11ip;&he11ip;她&he11ip;&he11ip;她说她记得每一件事。她真的说过她记得每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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