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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页(第1页)

  &1dquo;罗兰?我们的——”

  &1dquo;我们的枪还在,其他的都不需要,”罗兰的语气比他自己想象的更加生硬。&1dquo;杰克有那本小火车的书,如果需要我也可以再做一个指南针。否则——”

  &1dquo;但是——”

  &1dquo;如果你是说你的包裹,小伙子,我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帮你打听打听,”卡伦提议。&1dquo;但是现在,我想你的朋友说得对。”

  埃蒂也明白他的朋友说得对。他的朋友几乎总是对的,这也是埃蒂始终痛恨的一点。他妈的,他想拿回他的包袱,不是为了里面的干净牛仔裤和两件干净衬衫,也不是为了多余的弹药或者那把小刀,尽管那把刀确实很好。袋子里面装着苏珊娜的一束头,到现在还萦绕着她的气息。那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但是已经不可能了。

  &1dquo;约翰,”他问,&1dquo;今天是几号?”

  约翰灰色的眉毛微微一扬。&1dquo;你说真的?”埃蒂点点头,他回答:&1dquo;七月九号。公元一九七七年。”

  埃蒂撅起嘴,吹了一声口哨。

  罗兰指间捏着渐渐燃尽的骆驼牌香烟的烟屁股,走到窗边向外张望。房子后面除了树林什么都没有,卡伦口中的&1dquo;基沃丁”在树木间闪出点点亮蓝。但是那柱浓烟继续向天空蹿升着,仿佛在提醒他,这里的一派静谧给他的平静感不过是错觉。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儿。无论他多么担心苏珊娜·迪恩,现在他们既然来到这里,就必须找到凯文·塔尔,了结双方的事情。而且必须尽快。因为——

  仿佛读透了他的心思似的,埃蒂替他把下半段的念头说出口:&1dquo;罗兰?越来越快。这一边的时间正走得越来越快。”

  &1dquo;我明白。”

  &1dquo;也就是说,无论我们要做什么,必须一次性成功。在这个世界时间不会倒转,一切不能重来。”

  这点,罗兰也明白。

  ※※※※

  1米克·杰格(mickJagger),滚石乐队(theRo11ingstones)的主唱。

  2《综合医院》(genera1hospita1)和《指路明灯》(guidingLight)均为美国著名的肥皂剧。

  2

  &1dquo;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从纽约来,”埃蒂告诉约翰·卡伦。

  &1dquo;嗯哼,夏天这儿有很多从纽约来的人。”

  &1dquo;他的名字叫凯文·塔尔。他的朋友亚伦·深纽应该和他在一起。”

  卡伦从收藏棒球的玻璃柜里拿出一只有卡尔·亚斯特詹斯基签名的棒球,签名的字体很奇怪,似乎只有职业运动员才写得出来(据埃蒂以往的经验来看大多是因为那帮人有拼写困难)。他把棒球从右手掷到左手,又从左手掷到右手。&1dquo;六月一到,外地游客成群涌到这儿来——你们也知道的吧?”

  &1dquo;我知道,”埃蒂此时已经感到有些绝望,甚至觉得凯文·塔尔可能已经落到了老丑怪安多里尼的手里。也许杂货店的那场伏击不过是杰克的餐后甜点。&1dquo;估计你不能——”

  &1dquo;如果我不能,那他妈的我还不如退休呢,”卡伦显得兴致勃勃,顺手把棒球扔给了埃蒂。埃蒂右手接住棒球,用另一只手的指尖细细摩挲着红色的签名标记。出乎意料地,他觉得喉咙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倘若一只这样的棒球都不能证明你回了家,还有什么能?可是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是他的家。约翰说得对,他的确是个时空闯客。

  &1dquo;此话怎讲?”罗兰问。埃蒂把球扔给了他,罗兰伸手接住,目光并没离开约翰·卡伦。

  &1dquo;我一般不记人名,但每个来到镇子上的人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他解释道。&1dquo;我能记住他们的脸。每个称职的看守人都有这种本事,我猜,你起码得弄明白你的地盘上有些什么人。”一番话说得罗兰深有同感,连连点头。&1dquo;跟我说说这家伙长什么样儿。”

  埃蒂说:&1dquo;他大概身高五尺九,体重&he11ip;&he11ip;呃,我会说大概两百三十磅。”

  &1dquo;这么说是个大块头。”

  &1dquo;没错儿。还有,他脑袋两侧的头基本上掉光了,”埃蒂抬起双手把自己的头统统向后捋,露出两侧的太阳穴(其中一侧撞在找不到的门上,差点儿要了他的命,伤口直到现在还在渗血)。这个动作触及左臂的伤口,疼得他微微一缩,不过幸好血已经止住。让埃蒂最担心的还是腿上的伤。卡伦的羟考酮暂时止住了疼痛,但如果弹片还在里面——埃蒂相信应该还在——他终究得把它弄出来。

  &1dquo;多大年纪?”卡伦又问。

  埃蒂朝罗兰看看,罗兰只是摇摇头。罗兰见过塔尔没有?此时埃蒂反倒记不清了。可能没有。

  &1dquo;我猜五十出头。”

  &1dquo;他收集旧书,对不对?”埃蒂蓦然闪现的惊讶表情落在卡伦的眼里,他大笑起来。&1dquo;我告诉过你,夏天到镇上来的人没一个能逃过我的眼睛。你永远不会预先知道哪个会欠债不还,哪个会在这儿顺手牵羊。八九年前,一个从泽西来的女人到了我们这儿,结果她竟然是个纵火犯。”卡伦摇摇头。&1dquo;她长得就像小镇图书馆员,慈眉善目,谁都没想到她竟然放火烧毁了斯通翰姆、洛弗尔和沃特福德的所有粮仓。”

  &1dquo;那你怎么知道他是个书商的?”罗兰边问边把球扔回给卡伦。卡伦立刻又掷给埃蒂。

  &1dquo;那个我倒不知道,”他说。&1dquo;只晓得他收集书,因为他告诉了简·萨古斯。简在五号公路和蒂米提大街交界的地方经营一家小店,在这儿往南一英里左右。实际上那个男的和他的朋友就落脚在蒂米提大街,如果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我猜是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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