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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有脑子和衣领,不然丢脸的表情就要被看到了。香取晴默默地向衣服的深处缩去,脑子里的想法看起来清楚,实际上已经是成分不明的一锅粥了。
“可以吗?”
“不可以。”
诸伏景光愣住,他承认他刚才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能哄住haru陪在对方身边,但却没想到得到了相当坚决的否定回答。
香取晴也默默咬紧牙,是他拒绝的太生硬了吗?hiro会一言不发的离开吗?要不要再说点什么?其实如果是hiro的话,他就算是不这样直接说,只是表达出一些反面的意思,以hiro的善解人意,会主动找借口离开也说不定……
“抱歉。”
香取晴:“?”为什么要道歉?
很快诸伏景光就用行动告诉了他原因,他被抓住的那只手已经暖和了过来,知觉重新变得敏感,指尖是香取晴浑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这样被对方抓着,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掌心血管的细微跳动。
诸伏景光的手指轻柔但坚定地挤进他的指间,粗糙的枪茧让他想忽视都很难,最终变成十指紧扣的姿势,每根手指都在对方的掌控中,被牢牢的抓住。
诸伏景光接着说:“就算haru这样说,我这次也不会让haru独自去面对了,我一定要去。”
香取晴:“……”
狗狗后退。jpg
两个人都在对方口中,得到了从来都没有得到的答案,事情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狂奔而去。
#
该死该死。
男人缩在车站的最角落,神经质地四处张望,焦急等着最后一班离开东京的列车。
他杀人了。
今天早上他醒酒之后,回到海边就看到了被警戒线围起来的现场,知道了那个贱女人莫名其妙死掉的消息。
但是这件事怎么能怪他呢?!他又没想让她死,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他只不过想要点钱,他是她爸,要钱有错吗?没错,就是这样,她就是自己跳下去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但是那些废物警察,万一为了结案,抓他顶罪,他又没有钱请律师,所以现在他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等到风平浪静,再回来把房子卖掉,彻底离开这个鬼地方。
还是缅甸好,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赌钱也没人管,不像是日本这个鬼地方,还要遮遮掩掩的。
如果能再像十几年前那样,再骗一个傻女人回来就好了,有人能给他做饭,他玩起来也舒心。
男人规划着未来的生活,在心里默念着和自己无关的话,就好像这件事情真的和他无关了,他的肩膀稍微放松下来,也挺直了脖子,向车进站的方向张望。
这个时间站台的人并不多,只有两个青年从进站口的方向走来,身高腿长年轻出众。
他年轻的时候也很帅,所以才能有女人愿意为了他的脸甘愿付出,这几年他却能明显感觉到脸部的肌肉松弛,皮肤暗淡,肩背也会不自觉的佝偻,走在街上甚至会有不长眼的家伙叫他大叔了。
男人有些嫉妒地多看了那两个家伙几眼,但就是这几眼,让他肝胆俱裂。
走在左侧的那个家伙,带着鸭舌帽,冲锋衣的领口拉到鼻子,只露出了双恶鬼一样的眼睛,里面盛着艳丽非人的色彩。
是他!是他!
十年前的那次,对于他来说噩梦一样的那天,这个魔鬼就算是变成灰他也认识。
男人叫渡边阳太,十几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经商,家里的钱还足够支持他出国留学。但他在国外还没能混到毕业证,就先学会了赌博,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甚至还为了赌博,瞒着父母跑到了缅甸,那边博彩业发达,不只可以赌钱,只要是能想得到的所有东西,真实存在或者虚幻,都可以当作是筹码。
但他带的那点钱,和那些内场里几亿的牌局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他甚至都没能混上内场的资格,就在外场,把钱输了个干净,还欠下了几百万美金的巨额债务。
他向家里打电话要钱,才知道父亲因为联系不上他,惊怒之下脑出血去世了,家里的资金链崩盘,他母亲又完全不懂生意上的事情,最终被股东逼的跳楼了。
渡边阳太差点被赌场的人打死,最后因为活着的年轻男人在缅甸也不愁销路,既可以卖给特殊癖好的客人,也可以卖给矿场,这才留了他一命,把他关进了仓库。
那几天他的伤口在炎热潮湿的天气里,发炎生蛆,他甚至能闻到那种自己逐渐腐烂掉的气味。
他浑浑噩噩之间,突然感觉有清凉的水淋在嘴唇上,他睁开眼睛,面前长相清秀的女人正在给他包扎伤口,那双森绿色的眼睛躲闪害羞。
渡边阳太从小就混迹在女人之中,他很了解这种表情意味着什么,如果是从前,这种样貌的女人他都不会多看一眼,但现在他不得不把对方当作是救命稻草。
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起来,他编造了可怜的身世,用简单的话术,骗的女人对他死心塌地,让女人给他送吃的用的,同时帮他逃走。
两个人几经周折,从缅甸逃回了日本。渡边阳太也对女人越发厌烦,这种厌烦在发现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时,到达了顶峰。
女人和他坦白过,在认识他之前是做女支女的,还和赌场老板相处过一段时间,所以这种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肯定是个野种!
渡边阳太对女人非打即骂,但因为他家破产,他又不懂的任何生活技能,他又得靠着女人的钱养活自己,这让他更羞耻也更痛恨对方,把所有的错误都怪罪在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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