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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小圆说起了赶尸的队伍来,好像有什么疑惑的事情一样!
那个“大哥”的眼睛望着我又望着程恪,有点惊疑不定,我知道他是在忌惮程恪。忙说道:“本来事情也是一场误会,我们确实跟他们几个人的失踪没关系,既然弄清楚了,你们还是赶紧去找罗蔚蓝他们去吧!”
“大哥,好汉不吃眼前亏。”有人跟“大哥”说道:“真要是跟这个家伙动手,不如多问一句族长的意思再说。”
“大哥”却扬起手,示意那个男人不要说话,接着转过了头,倒是跟我们说道:“这件事情上误会了你们,我实在抱歉,可是,我还有个问题想问。”
程恪根本没有打算理睬他,我只好代表程恪答道:“我刚才就说了,误会解释清楚也就算了。罗先生有什么事情,请说。”
“我想问的是……”那个“大哥”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你的这个鬼,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
“玉宁,胭脂河畔,一个破庙里。”程恪却忽然开了腔,桃花大眼直直的盯着“大哥”:“我叫程恪。”
那个“大哥”的身子微微一颤:“你……你叫程恪……”
“请问,你们认识他吗?”我急忙问道。
族谱的事情,不见得只有罗蔚蓝自己知道!
那个“大哥”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忽然门一下子被人给大力踹开了:“你们罗家还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家里人都被抓着走了,还能悠哉悠哉的?你们去不去追?你们不去,我们马家先去了!”
“我们当然要去,只不过,现在这里有事情要处理……”那个专治赤血咒的罗家人答道:“请稍微等一等……”
其中一个马家人冷笑了一声,说道:“也是,他们也是被你们给冤枉了的,什么事情,也都能这么糊涂,我说,胡家的,跟他们搅合在了一起,只怕咱们也落不到什么好,还是趁着这个机会,自己先去吧。毕竟,人命关天。”
这话一出口,对胡家的人来说,竟也是个正中下怀的样子:“没错,既然如此,你们慢慢说,我们先去了。”
说着,居然真的急急忙忙的全走了。
罗家人的眼睛,又全落在了那个”大哥“的身上!
十分显然。他们以为,那个神秘的赶尸人,带走了那罗蔚蓝他们,肯定是因为长生,这几家人的关系,从先前住旅馆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虽然哥哥姐姐的叫着,可根本是个面和心不合的样子,现在好不容易有了长生的下落,自然恨不得全过去拔尖儿了。
说是去救人,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长生。
罗家人也都有点着急,生怕耽搁了功夫。找长生的事情落在胡家马家后面,吃了大亏,可是眼看着,程恪跟他们罗家关系也不浅,真是手捧刺猬,拿着放着两头难。
正这个时候,忽然那个专治赤血咒的堂叔,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得,附在了那个“大哥”的耳朵旁边,说了几句话,眼睛却是望着我和程恪的。
那“大哥”听了,立刻望向了我,说道:“姑娘,你之前,说你认识蔚蓝?”
“我之前是说了,我们是朋友。”我点点头:“他帮了我很多忙,所以这一次他失踪了,我也很担心。”
“既然如此,那可太好了,现在寻找蔚蓝,我们正需要人手,”那个“大哥”的眼睛闪了一下:“你可不可以,跟我们一起去找?”
一起去?刚才还要跟程恪拼命,转瞬之间,居然完全换了一副脸色,想也知道,其中一定有什么内情。
下意识的,我望向了程恪。
程恪眼睛亮亮的,只把我映出来,声音里面,满满的都是宠溺:“你说。”
那样好看的眼睛,光华肆意,简直能把人的魂儿也吸进去,看了他这张脸这么久,还是时不时会看的怔住,我赶紧回过神来,本来,计划着就是去罗家找一找程恪的那个过去,好把长生和菖蒲的往昔,还有姥爷跟程恪的关系给挖掘出来的,可是却遇上了很多意外的事情,一路拖下来,把罗蔚蓝也拖的不见了。
加上刚才罗家人对程恪的那个态度,不用说,肯定跟程恪的关系浅不了。
为了程恪,为了那个对菖蒲的“公平”,就算知道他们应该是带着某种心思的,我也点了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尽力而为,能帮忙的,一定帮。”
“好!”罗家的那个“大哥”眼睛一亮:“那,就请跟着我们一起走吧!”
跟在了他们身后,我脑子里面有点乱,路也走的跌跌撞撞,程恪拧着眉头望着我:“你……你是不是不习惯?”
我知道他的意思,抬起头来:“你说的是阴阳御鬼之术?我……我没事。”
似乎看出来了我是在扯谎,程恪暗暗的握住了我的手,声音有点沉:“我们已经……注定一辈子在一起了,我希望,不管生什么事情,挡在你前面的,永远是我。”
“我知道。”我微微一笑:“我不是,一直都在你身后吗?”
“你的心思,我看得出来。”程恪的桃花大眼闪过一丝歉然,薄唇一抿:“如果不是为了摆脱长生,我宁愿不要想起来以前的事情。”
随着阴阳御鬼之术更深了一层,程恪对以前的记忆,应该也是越来越淡薄了,但是他应该还勉强有一些印象,就是之前的记忆,也许不堪回。
那会是,多么刻骨铭心?
人感受到的幸福的记忆,总不如痛苦记忆来的深刻。
我忽然有些羡慕,菖蒲,曾经能让他的心,那么疼。
“6荞,”看我不回话,程恪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现在,我只想要你。”
“我知道。”我望着他笑了:“我一直都在。”
现在只想要你……那,以前呢?长生……又是怎么样的一个长生……
“过了这个山梁,应该就差不多了!”罗家的一个养鬼师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地上的痕迹:“那个赶尸匠领着他们走过的痕迹,还很。”
他说的痕迹,并不是足迹。
这里才停了雨不久,太阳也是惨淡的,青石板铺成的山路还是油光水滑的,他说的,是阴气。
我的眼睛,现在能隐隐约约的从地上看到一个又一个青的痕迹。
那青的痕迹不是实的,而是虚的,像是浮在半空之中的云雾,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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