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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生杀人无数,煞气太重,鬼是很难附着在他身上的。”程恪悠然的看着那个已经开始腐烂的人面疮,面对大哥说道:“是不是,你对这个人心里有愧?”
大哥一直雕塑似的表情,终于有了一点动容:“不错。”
“大哥,你何必呢!”飞哥痛心疾的说道:“是他背叛咱们在先,咎由自取。”
大哥闭上了眼睛,就算隐忍着,也流露出十分痛苦的模样:“虽然我杀人无数,唯独这件事情跨不过那个坎儿——我总记得,他脑袋上的星状瘢痕,当年是为了救我落下的,可是最后,他的脑袋,还是没有保住。”
果然,什么事请都好算,唯独一个情分不好算。
“这么说,这个人面疮,是因为大哥心里的愧疚长出来的?”飞哥赶紧说道:“那大师有办法解决吗?”
“哪有那么简单,”程恪淡然说道:“如果谁悔愧,都长出这种东西,大概每个人都要背一后背的人面疮。他的愧,只能当这张脸的种子。真正能让这种子长成了人面疮的,是一种御鬼术。”
“御鬼术?”大哥猛地抬起头:“那是什么东西?”
“一种,害人的东西。”程恪说道:“取冤死人的魂魄,打碎之后,能炼制成专门引人心魔的魂晶,用狐火焚烧魂晶,逼入体内,那魂晶就会缠绕人心,掏出人最不愿意回想的记忆,凝结在外,吸收人的阳气,时间长了,阳气殆尽,必死无疑。”
“大哥,”飞哥听了这话,忙问道:“你的后背,有没有被人碰触过?”
大哥没答话,脸色却一下变的惨白,目光冷冷的投在了萧虎的身上。
萧虎脸颊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忽然站起身揪住了飞哥的衣领子:“是你找人害我爸爸,是不是?”
飞哥一双大眼瞪起来:“阿虎,你胡说什么!”
“不是你,还能是谁?”萧虎怒吼道:“二叔走了之后,你就取代了二叔的位置,人心不足蛇吞象,还嫌不够,要杀了我爸爸,想夺了整个黑霸帮,对吧?这两个来路不明的人,满口的胡说八道,也是你弄来害我爸爸的吧?”
飞哥登时呆住了:“萧虎,你怎么能血口喷人!”
萧虎还要说话,只听“啪”的一声,像是一道疾风掠过,他忽然一下子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掀翻在地,“咔哒”一声脆响,一把枪抵住了他的脑门:“别在老子面前耍花招!我只问,那天,你带来给我拔火罐放松心情的按摩师,是哪里来的?”
我看的愣,大哥就算古稀之年,身形之快,简直让人叹为观止,真是宝刀未老!不过江湖中人纵使是快意恩仇,可动不动就拔枪,也实在是够可怕的。
“爸爸,你可千万不要被那两个挑拨离间的骗子给糊弄了!”萧虎还在垂死挣扎:“那就是个普通的火罐!”
“你以为,我为了你二叔的死寝食不安的事,跟别人说过?”大哥盯着萧虎,声音嘲讽,又带着悲凉:“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你。”
“什么?”萧虎显然没想到,立刻面如死灰,声音也认命似的带了一抹绝望:“爸爸,我……”
“拔完火罐,人面疮就长出来了,事情倒是凑巧。”大哥咬了咬牙:“只可恨我老眼昏花,又因为你到底是我的儿子,让我一叶障目,居然连这样的把戏,也看不出来!”
萧虎见了这个阵势,早就浑身颤,结结巴巴的说道:“爸,你……你别开枪,我说……我说,那个按摩师,是养鬼的……儿子,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您……您千万不要冲动……”
“养鬼的?”大哥冷笑一声:“果然……”
原来,这个萧虎一直在黑霸帮没有实权,对大哥的左膀右臂二哥嫉恨交加,觉得二哥夺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好不容易,二哥被帮规处死,他以为自己能得到重用,结果大权旁落,倒是便宜了飞哥,萧虎不怪自己没有能力,难以服众,只觉得自己的爸爸偏心,暗暗的对大哥和飞哥都有了杀心。
他有一天跟飞哥起了冲突,满腹怨恨无处泄,倒是跟一个夜店里的女人了一番牢骚,自称如果黑霸帮由自己主事,一定会成就一番大事业,还说自己的爸爸优柔寡断,连死了一个叛徒,也念念不忘,简直是个老窝囊废,可惜食古不化,总也不死。
没想到,那个女人倒是毛遂自荐,说自己可以帮他这一个忙。
萧虎自然大感兴,原来,那个女人自称是个养鬼师,能利用人心中的执念害人,她可以通过一种养鬼秘术,让大哥以一种怨鬼缠身的方式死去,表面看来,只让人觉得是二哥冤魂作祟,反正死无对证,绝对不会让人疑心到萧虎身上。
萧虎半信半疑,因为没什么风险,决定试一试,就假称那个女人是按摩师,在大哥的背上动了手脚,人面疮,就真的生长了出来!
看见产生了成效,萧虎大喜过望,却没想到,飞哥把我绑了来给大哥驱邪,他生怕出了什么幺蛾子,就赶过来捣乱,更意想不到的是,半路又杀出个程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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