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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忍着身上的酸痛,从后山的小树林跑回宿舍拿书。秋秋和安小熙逮着我将我堵到阳台上:“说,昨晚去哪了?”
“我昨晚去陪我表姐了,她们一家子刚来z城,我手机没电,所以”这是我昨晚想好的理由,只希望能够骗过她们。
为了证明我的话,我甚至掏出已经没电的手机给他们看。
秋秋和安小熙都狐疑地看着我,看到她们对视了一眼,我心里很是慌张,却佯装镇定。
她们又问了几句,我全都一一作了回答,如果没有昨天晚上做的功课,我恐怕早就被她们拆穿了。我甚至以这个表姐的小孩要住院为理由,讲明我这段时间不住校。好说歹说,总算侥幸瞒了过去。不管她们信不信,这件事也只能暂时这么做了。
可事实上,星期二晚上的课逃掉还容易,毕竟是三个班一起上的大课,可是星期三晚上的课,却是班导的思政课,每堂课必点名,根本跑不掉。
为了不挂科,我不得不去求慕子彦,好说歹说总算经得他的同意,而慕子彦则表示在每周三晚上下课之后来接我。
晚上等着一只帅气的男鬼来接走,此等殊荣估计也只有我一个吧。
平安渡过一个星期之后,又是周三晚上,可这一天晚上,却是很不寻常。
从入夜开始,就不断刮着大风,就连窗户的窗帘都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上了一节课之后,同学们纷纷提议要提前回宿舍,以免下大雨。
班导看了看外面这天气,最后也同意了,我愣了愣,不得不在心里唤到慕子彦的名字。可这个时候,他往往是在修炼中,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果不其然,我并没有得到慕子彦的回应。
“七月,你今天晚上还是去医院吗?”下课之后,秋秋收拾好桌上的东西,转而问我。
我心中一动,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回寝室睡一晚。可是很快,这个想法被我摒弃了。我已经见识到了慕子彦的可怕,不敢轻易再去挑战他的耐心。
见我点头,安小熙很是不爽地开口:“怎么天天让你去陪床啊,你表姐他们就不能自己轮流在医院照顾吗?”
“他们我表姐夫就待了几天就回去上班了,我表姐一个人带着孩子在这边也不方便,我能帮就帮。”我很不自然地低下头,躲过她们的视线,好在走廊里的光线并不强,她们也不曾现。
“你算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安小熙欲言又止,最后不耐烦道。
反倒是秋秋担心地嘱咐我:“那你路上小心啊,赶紧去赶末班车吧。”
目送她们离开,我看了看你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才是和慕子彦约定的时间,我有些无聊地坐在教学楼门口的台阶上,掏出手机把玩着。
一阵“喵喵”的声音从暗处传来,我好奇地望去,现一团黑色的东西正在移动着,慢慢地出现在了台阶上。
借着教学楼门口的灯光,我看清楚了那团黑影,居然是一只通体黑色的猫咪,如果不是那一双灵动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我真的很辨认出这只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的黑猫。
那黑猫也不怕生,就这么慢慢朝着我靠近,到最后居然将头靠在我的脚背上,懒洋洋地趴在了台阶上。
我觉得奇,试探性地摸了摸它的后背,它则舒服地“喵喵”叫着。
奶奶告诉我,黑猫有灵,能够辟邪,能够看清楚隐藏在黑夜里的脏东西。家里也一直都养着一只黑猫,如果不是宿舍不能够养动物,我其实挺想再养一只来着。
有了这么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家伙,我在等慕子彦的时候也就不会无聊到只能玩手机了。
可是就在这时,我感觉到我脚下的黑猫突然整只的毛都炸了起来,弓着背狠狠冲着我身后“喵喵”凄厉地叫着。
我猛地一凛,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直觉告诉我身后有危险,我强迫自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摔下楼虽然很痛,可当我一抬头看见背后那冲着我张牙舞爪的黑影时,我不由庆幸起来,也有些感激地看了看跳到我身边的黑猫。
那黑影见我滚了下来,纷纷出嘶吼声朝着我扑来,我这才现黑影并不是一个,而是很多个。
我慌张地掏出阴刃,连咒语都来不及念就狠狠朝着扑向我的影子扎去。
身边始终是那只黑喵凄厉的叫声,我看着那些前仆后继的黑影,吓得调头就跑,边跑边挥舞着阴刃,只希望他们离我远点。
我几乎是慌不择路地跑着,不知不觉中,那凄厉的猫叫声不见了,而那一直尾随我的黑影也不见了。心“咚咚”地跳着,我丝毫不敢懈怠,死死警惕着周围的环境。
由于是夜晚,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跑到哪里来了,周围安静得连蝉鸣声都听不到,只能隐隐约看到面前有一栋楼房,大门口的吊灯上正亮着晕黄的灯光。
我走近了,这才看到灯光下那几个黑漆漆的字体:练习室。
轰!
我“噔噔噔”地后退了好几步,眼里充满了恐惧。
z大有个很著名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半月湖,又或者图书馆,而是传说中的练习室。之所以叫“传说中的练习室”,是因为当年练习室有一名女教师为情自杀,在那之后就生过不少闹鬼的事件,甚至死过好些人,不得已,学校才荒废了它,甚至将它拆掉了。
但是练习室的风波却并没有因为学校这一举措而平息下来,反而学校里流传着一种说法,说是被女教师看中的学生都能再次看到练习室。
z大每年都有一两个莫名失踪或者离奇死亡的学生,却始终找不出来原因,不少人就将这些离奇事件归到练习室的女教师身上,到最后,这样的谣言愈演愈烈,已经成为z大的一个人尽皆知的传说。
学校里从来就没有一个地方练习室三个字,哪怕是给艺术生专门练习的地方也都是换了称谓,可是此时在我面前的,却是堂堂正正的三个大字。
我向来对神鬼之说信之不避,这会儿看到练习室时,脑海立刻想到的是那则传说,顿时被吓得不清。
我,我怎么到这样的地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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