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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鬼笑声不断传来,我情不自禁头皮麻,害怕地抓住了身边的林天宇:“是她,她来了……”
这个笑声最近一直缠着我,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是那个跳楼的女生,她找上我了!
当真是阴魂不散。
林天宇安慰似地拍拍我的手,轻声道:“别怕。”
“七月……七月……”
那声音如泣如诉,如哭如笑,不断在这个房间里回荡着,却始终只闻其音,不见其身。
“放心吧,她不敢进来。”
林天宇的话,犹如一剂镇定剂让我放心了不少。饶是如此,外面鬼声萦绕,也让我心里很不安,尤其这女鬼还是和我有过节的鬼。
“七月,我死的好惨啊,七月,你为什么不肯救我啊……”
她的声音极上扬,到最后变成尖细难听的质问声,我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冲着屋外大喊:“你的死和我无关,你别再缠着我了!”
“无关?”一声反问声猛地传进房间里,阴风“嗖嗖”地不断从屋子里的缝隙钻进来,我甚至听见了房间里桌子轻碎的响动声。
窗户的窗帘猛地被风刮的哗哗作响,不断扑打着飘了起来。我看向窗户,却被突然出现在窗户外面那张恐怖的鬼脸吓得一把摔坐在沙上——
她半截身子飘在窗户外面荡来荡去,被我插伤的双眼似乎还没有回复,一半没有被血糊面的脸却有一道血渍一直从眼睛流下。即便如此,却并不影响她狠狠瞪着我,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
“你明明可以看得见我,你却不愿意救我,我如今只能永生做鬼被人驱使,我怎么心甘,怎么心甘!这一切明明都可以避免的啊,七月,都是你,都是你的错!”她冲着我咆哮,目眦尽裂,将所有一切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林天宇冷笑一声:“如果每个鬼都像你一样,那你也轮不到七月帮忙。你心存恶念,被鬼利用也无可厚非!”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我那么爱他,他居然背着我跟别的女人好,他忘恩负义!我要他不得好死,我要缠着他让他永世不得安宁……哈哈,不得安宁,对!”她突然大笑起来,咧开了嘴,嘴巴两边撕拉这裂开两条层次不齐的伤口,露出森白的牙齿和红黑色的牙龈。
那伤口几乎裂到了耳后根,也让她那张嘴变得巨大无比,都能清晰看到喉咙中央的那块肉。她伸出手扯自己的头,一抓一大把往嘴里塞,不断出怪笑的声音。
我胆颤心惊地望着眼前的一幕,不一会儿,那女鬼右半边就已经秃了一块,露出被扯得血迹斑斑的头皮。看着她这副模样,我头皮也跟着一紧,死死捏着手里那把阴刃。
那阴刃在黑暗中闪着绿光,不知道为什么,我甚至感觉了它在微微颤动,似乎想要从我手里飞出去。
跳楼的女生看见了我手里的阴刃,脸色当场大变,露出强烈的恐惧往后退:“你怎么会拿着它?”
我低头看了一眼阴刃,突然又有些底气了,我佯装镇定,望着屋外的女鬼:“我为什么不能拿着它?”
“你不是人!不对,你是人,你不是人,你,啊——。”那女鬼蓦然出凄厉的惨叫声,抱着头使劲摇晃着,那双红着的眼睛透出强烈的杀意,猛地瞪着我:“我知道她为什么要吃了你了,我也要吃了你,吃了你我就能比她更强,七月,我一定要吃了你!”
她猛地一挥手,一大片黑压压的影子朝着窗户扑过来,拍得窗户砰砰作响!
“学长,我们……。不会有事吧?”我一只手死死抓着阴刃,另一只手也抓着林天宇寻求心安。虽然林天宇说过鬼是进不来这个房间,但是如果是一大群鬼呢?
尖锐的指甲不断在玻璃窗上挠动着,毫无条理却刺耳的声音不断出现在我们耳朵里,我完全受不了这个声音,焦虑和恐惧一层又一层朝我用来,我的神经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几乎要抓狂了。
“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林天宇淡然温和的声音如山涧清泉,令我稍稍心安下来。他放下我抓着他手臂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黄色的纸,十指迅飞舞着,随着他口里念念叨叨的字眼蹦出,那两张黄纸像是被赋予了力量般,飞到玻璃上粘住自燃起来,爆出黄色的光射向外面——
窗外顿时响起惨绝的叫声,一声高过一声,我亲眼看着那些叠在窗户上黑乎乎的影子出现碎碎火光,不断传出“滋滋”的烤肉声。
许久,当两道黄纸燃烧干净之后,而窗户上也只剩下少数的鬼影,却都惊恐着四散飘走。
一阵恶臭味扑鼻而来。
远处,那跳楼女生勾起一个诡异无比的笑容,无声冲着我吐出两个字,而后“嗖”地消失在窗外。
飘动的窗帘慢慢停了下来,房间里没有了动静,似乎回归平静,那头顶上的昏黄灯光闪烁了好几次,再次亮了起来,照亮了整个房间。
“叮——”
阴刃从我手里掉落,出清脆的声音。我低头看着自己几乎满是汗水的手掌心,说不上话来。
“没事了,她走了。”林天宇安慰着我,一下一下拍着我的后背。
是啊,她走了,终于走了。可是那又怎样,她还是会来找我的!
我不会忘记,她在临走前冲着我吐出的两个字,我盯着她的嘴型,清楚地辨认出了那两个字:
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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