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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江檀敛着眸光,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语气里听不出半点情绪。
这话显然无法打消苏婉容的怀疑。
“不可能。。。。。。”
她明明记得那年在旖春园寝房里,看到的就是这幅画,连这梅蕊处描的金粉都是一模一样。
怎么会落到江檀手上?
苏婉容的手微微颤栗,想凑得更近些看个仔细。
看到其中一片梅花瓣上,还残存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污痕后。
她更是怵得口舌紧。
那年她第一次以段家妇的身份来侯府做客,沈晏清出征在外,沈星迢又刚刚出嫁。
沈老夫人孤寂得紧,留她喝了三盏茶还不够,横竖要她留在府中共用晚膳,还叫来身子不适的孙媳作陪。
苏婉容借口要出恭,在夜色的遮蔽下从小路来到旖春园。
她想看看,沈晏清和姜昙的新房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让她意外的是,这寝房里比想象中更空荡清冷,目之所及处,都是女儿家的用具,那件紫檀木高浮雕四件柜里,连件男人的衣裳都没有。
“看来晏清真的没有骗我。”
回忆起信里的字字深情,苏婉容笑得极为得意,总算是出了一口怨气。
对于这个抢走自己心上人的女子,苏婉容怀有诸多好奇,忍不住翻开她的斗柜、妆奁,将她的衣裳饰一件件拿起,对着铜镜在自己的身上比划着。
看看究竟谁才是天生的妍姿艳质。
可惜那些东西都太素了。
如她本人一样,循规蹈矩,寡淡无趣,勾不起男人的半点情欲。
真是个可怜虫,出身在所谓的世家,倒是被那些繁文缛节束缚了终生,即便是做了侯府主母又如何,身心俱疲却是担了虚名。
穷尽一生也不可能唤回男人的心。
苏婉容估摸着时候不早了,正要出门时,被墙上那幅画吸引了过去。
她不懂画,也能看出画者的笔力和心境。
梅花不争、不显、不露,傲然于风雪,自有暗香几缕。
她却独爱芍药的媚压桃李,香夺莲华。
苏婉容带着几分傲色上手摸向墙上的梅花图,不慎染上一处尘灰。。。。。。
“你和姜昙到底是什么关系,这画是谁送给你的?”她扶着身后的书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因小产逐渐干瘪下去的胸脯,更是隐隐显出了几根肋骨。
江檀笑笑没有说话,反问道:“苏姐姐为何这样惊恐?”
“嫂嫂回门前将这寒梅图赠予了我,这很稀奇吗?”
“看姐姐这反应,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苏婉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定神道:“没事了。。。。。。只是觉得眼熟而已。”
她整理好情绪,转过身来。
也没忘了说正事:“大姑娘说闷得慌,要听戏。”
“戏班子都已经找好了,是我爹爹养在府中的伶人,都是些有分寸的人,我明日就叫他们过来,还望角门那边行个方便。”
原来前些日子她天天往樨香楼跑,是为了讨好沈星迢。
竟撺掇着大姑娘违反府中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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