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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还是容不下她吗?”
沈晏清跪在地上纹丝未动,身子一阵阵冷。
“她不过是想念父兄了,有何过错,况且苏家人是我请来的,如今闯了大祸,理应由我来承担。”
沈老夫人沉着脸:“女子出嫁,便要遵从夫家的规矩,想家了回门便是,何人敢像她这样大张旗鼓地将娘家人请到内宅来。”
她方才又听嬷嬷说,苏家家丁脚夫挑着成担成担的嫁妆,硬是在旖春园堆出了金山银山。
这像什么样子?
苏人家行事作风真是张扬至极,恨不得处处都要彰显出富贵气来。
院中的小丫鬟进来传话:“苏老爷说,出府前想来拜见老夫人。”
“不见。”
沈老夫人刚要拒绝,但想着自己也不能如同苏家的无赖一样失了礼数,只能让下人搀着先换身得体的衣裳。
苏老爷也没有空手而来,开口便是:“这是产自太行山脉的百年上党参,最是滋补益气,还请老夫人笑纳。”
随行的苏府丫鬟红袖将那紫檀木嵌宝锦盒呈到老夫人跟前。
盒盖一揭开,一棵棵饱满紧凑的山参甚是白胖可爱,让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老夫人突然想到府医曾说过:“上党居天下之脊,得日月雨露之气独全,实乃上品,若能入药,定能延寿益年。”
看来苏家人是有些本事的,竟能将品相绝佳的上党参搞到手。
于是不动声色地对章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她收下了。
苏老爷松了口气,讨好道:“您若喜欢,下回苏某再带些过来。”
“不必了,侯府不缺这点东西。”
沈老夫人拢了拢衣袖,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
他无奈地笑笑,将目光移向沈晏清:“不知女婿在哪当差?殿前都指挥使杨大人是苏某的挚友,与他把酒言欢时,常常听他提及你。”
“您认得杨大人?”
沈晏清眼里生起一丝光亮。
他曾多次托人举荐自己去殿前司办差,但一直未有音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苏老爷点了点头,面不改色说道:“杨大人曾说殿前司有一要职空缺,他倒是想从兵部提拔一个后继有力的后生,可苦于没有合适人选。”
沈老夫人听罢,脸上的愠色也缓和了几分。
“既然亲家认得如此大人物,不妨在那位大人面前替晏清美言几句,若是他能有幸供职三衙,往后的仕途想必也会顺风顺水了。”
说完后,又冲着一旁的丫鬟说:“什么愣?还不赶紧给贵客沏茶。”
苏老爷摆弄着手上的玉扳指,心中多了几成把握。
“都是一家人,自然是要帮的,女婿若是能节节高升,婉容的日子想必也会好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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