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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拾伍回 社稷斗转复永乐改天换地造乾坤下（第5页）

朱棣听得朱高煦此言，也是一愣，头脑之中疼痛无比，不知该如何作答。

朱高煦见得自己占了道理，也就接续说道：“天无二日，人无二主，即使儿臣不犯，这小杂种就能饶过儿臣不成？这其中道理，父皇难道不知道吗？”

朱棣当即痛骂道：“朕早与你等说过，无论最后是何人继位，皆不能同室操戈，你等便是如此看待？”

朱高煦听得此言，却是冷笑一声，轻轻说道：“皇爷爷临死之前，也曾对父皇、建文说过此言，又有何人听了？”

朱高燧见自己二哥不仅要和朱瞻基吵起来，还有一副问罪于朱棣的样子，也是心中惊慌无比，赶紧说道：“二哥，休要胡言乱语！”

朱高煦此刻却是泪流满面，面色之中却是毫不畏惧，当即又高声呵道：“父皇，儿臣到底该如何是好？”

朱高燧看到朱棣面色红，已有了怒迹象，着实从没见过的，心中也是慌张无比，赶紧对朱高煦说道：“二哥，向父皇告罪！”

朱高煦却是含着泪哈哈大笑，又失声说道：“告罪？我何罪之有？若是有罪，那父皇在皇爷爷面前，又当如何是好？”

朱棣被这句话实在是气的够呛，脚下不由得踉跄两步，差一点便跌倒在地。

朱瞻基见此情景，急数步走上前来，赶紧将朱棣扶住，又说道：“爷爷小心。”

朱棣见得朱瞻基这一副关切的面容，心中却是惊起慌乱，一把将其退开，骂道：“你为何要杀你二叔？”

朱瞻基被朱棣这一推，也是跌倒在地，又看到三人紧紧看着自己，知晓这杀叔之罪再也推脱不去，只好轻笑一声，说道：“皇爷爷，这事虽是后事，但瞻基也知道，天无二日、人无二主，若是换了皇爷爷，又当如何？”

朱棣被这一句呛了一下，憋红了脸，不知该如何作答。诚然，自己作为一家之主，自然不愿意见到子孙同室操戈，但若是自己兄弟阻拦了帝位之路，自己又真会因为骨肉亲情而手下留情吗？

朱棣想到此处，一股无可奈何之情涌上心头，口中只能喃喃说道：“我错了吗？父皇！我真的错了吗？这后世子孙如此模样，不都是自朕身上学来的吗？但我又能有何办法？建文那小杂种还能放过我不成？”

朱高煦听得此言，也是冷冷说道：“诚然，即使我不叛，这小杂种还能放过我不成？”

朱瞻基听得此言，也是勃然大怒，当即骂道：“若是二叔不存叛逆之心，瞻基定不敢行此悖逆之事！”

朱高煦随即骂道：“放屁！你这个小杂种心里想的什么，老子难道不知道吗？”

朱瞻基被这一骂，心中愤怒又再度难以掩饰，当即便要何其争论。

朱棣被吵得烦躁，当即便拔剑而出，高声呵斥道：“滚！给朕滚出去！”

朱高煦三人虽然早已气得不行，但老爷子如此暴怒，也都不敢再说，只好略行一礼，这才退出了殿中。

却说这日朝会完后，永乐朝众文武皆已退去，唯有朱瞻基、朱高煦、朱高燧三人还在大殿之中。

太和殿中，尽管经历了李自成之乱，但终究没有侵入内城，故而金碧辉煌、富贵依旧。

是时，朱棣一身朝服，面色之中看不出是何等想法，自顾自地踱步于大殿之内。

而汉王朱高煦、赵王朱高燧两人却是看着朱棣，一脸愤慨，久久不言。

这大殿之中，一时间气氛自是肃穆万分。

朱瞻基何等聪慧之人，自然也在昨日夜里找当世之人探知了自己后事之事，所以对于朱棣身死之后，自己烧死朱高煦的事也是知晓的。

这位宣宗皇帝，如今不过少年年华，站立于这诺大的金銮殿之中，紧张得双手紧握，大汗淋漓。

朱高煦撇了朱瞻基一眼，目光之中透露出复杂情感，虽说帝王无情，要是自己继位，这侄子自己也断然不能放过，但一想到自己将会死于朱瞻基之手，心中也是难免悲凉。

朱棣走在大殿之中，靴子敲在金砖之上，出“塔塔”之声，又环顾四周，将自己两个亲生儿子、一个亲孙子脸色看在眼中。

四人就这样好在大殿之中，久久无言以对，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朱棣才终于开口说道：“尔等想必也已知晓。”

朱高煦早已按耐不住自己内心愤慨，如今听得朱棣此言，当即暴怒起来，随即对朱瞻基骂道：“老子就知道你小子阴险残忍，果然不出老子所料！刚刚继位就手刃亲叔，你怎能下得去手？”

朱瞻基本来在朱棣面前，常年装作是人畜无害模样，这也是为了保证他和朱高炽顺利继位的筹码，原因其实很简单，朱棣最怕的就是子孙后代学他，只有表现出仁德模样，自己才能让朱棣相信，在其驾崩之后，不会生那种场面。

但如今这心中的小九九，都被摆到了台面上来，又何必再佯装无辜？

若是朱高炽在此，自然还有应对话语，但朱瞻基即使是聪慧之人，但终究还只是一个少年罢了。

朱瞻基心中也是一怒，当即反口回道：“若是二叔不叛，瞻基如何会与二叔走到后世下场？”

朱高煦听得他的好侄子此言，也是勃然大怒，当即骂道：“那我既然已经兵败，为何还要将我困于金钟之中，活活烧死？你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小畜生！”

朱瞻基自然知晓此事，也是为之一愣，随即反口说道：“二叔问得恐怕还不是很清楚，后来若不是二叔伸腿拌我，我又如何会痛下杀手？”

朱高煦听得此言，却是忽地哈哈大笑，然后说道：“后世史书如何描写，皆由你一言而决，老子已经兵败，为何还会做这等可笑之事？是你不愿承担杀叔的恶名，这才栽赃嫁祸！”

朱瞻基也被激了火气，当即便要撸起袖子与朱高煦争论到底。

旁边的朱高燧看到这两叔侄吵作一团，也是气不打一出来，当即便要加入战端。

朱棣看到这三人还有大打出手的架势，当即也是勃然大怒，骂道：“你等三人，当真是不死不休不成？”

朱棣这一声怒吼，仿若在太和殿中炸了一声，终于强压住三人的声音。

但朱高煦自知必死，也就毫不畏惧，反而侧目视之，说道：“父皇，儿臣顺也是死，不顺也是死！父皇倒教一教儿臣，到底该如何是好？”

朱瞻基本来还想讲话，但终究和三人差了辈分，只好气呼呼的站在一旁，不一言。

朱棣听得朱高煦此言，也是一愣，头脑之中疼痛无比，不知该如何作答。

朱高煦见得自己占了道理，也就接续说道：“天无二日，人无二主，即使儿臣不犯，这小杂种就能饶过儿臣不成？这其中道理，父皇难道不知道吗？”

朱棣当即痛骂道：“朕早与你等说过，无论最后是何人继位，皆不能同室操戈，你等便是如此看待？”

朱高煦听得此言，却是冷笑一声，轻轻说道：“皇爷爷临死之前，也曾对父皇、建文说过此言，又有何人听了？”

朱高燧见自己二哥不仅要和朱瞻基吵起来，还有一副问罪于朱棣的样子，也是心中惊慌无比，赶紧说道：“二哥，休要胡言乱语！”

朱高煦此刻却是泪流满面，面色之中却是毫不畏惧，当即又高声呵道：“父皇，儿臣到底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