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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原来是下午李仲贤闲着无聊，便去后院水榭坐了一会。李婧婧的丫环小红带着小少爷李烁也去了水榭玩耍，后院有好几个水榭，青杏说当时两人离得有些远，原本是没有交集的，谁知道李烁不知为何落了水，李婧婧和小红一口咬定是李仲贤推的。

当时青杏正好回院子里取东西，不在现场，不过就算青杏也在，估计老夫人也是不会相信她的。

李烁是早亡的李家大少爷留下的遗腹子，从小身体就不甚好，大嫂娇养着好容易养到了四岁多，一直是药罐子里泡着。

这番落了水，天气又还有些凉，没多久就发烧了。

难怪老夫人这般生气，李大少爷早亡，就留下这么一点血脉，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不过姜玉阳有些奇怪，以往没看见李婧婧跟李烁多么亲近，怎么忽然想起来带他去水榭玩？

具体情况如何，想来也只有李仲贤最清楚了。

祠堂在西北角上，平时少有人去，黑灯瞎火的，今天因为李仲贤被关在那里，倒是点了两盏烛火。

老夫人还安排了两个家丁守在门口看着，看来果然是生了大气。

两人也没敢拦姜玉阳，只是请求他动静小一些，别让老夫人发现了。

姜玉阳进去的时候，李仲贤跪坐在蒲团上，面色有些苍白。

“没人在，你坐一会好了，用不着这么认真吧。”

别把我的腿跪青了，又酸又痛还得好几天才能缓过来！

李仲贤有点怔愣，转头视线聚焦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似乎是过度解读了姜玉阳的话，神色中有些动容，半晌挪动腿狼狈地坐在了蒲团上。

“发生什么事了？”

虽然已经从青杏那里听到了事情的大概，但具体细节肯定还是李仲贤更清楚一些。

“是烨儿自已不小心掉下去的，小红可能是没看住，怕被责骂。”

“你妹妹不在后院吗？”姜玉阳有些疑惑，不是说是李婧婧带李烨去后院的嘛，按理说不可能就这么丢下李烨给小红带的啊？

李仲贤思索了片刻“大夫都来了，她才出现。当时情况有点混乱，娘也来不及问具体的，她只说有点事情先回了趟后院。”

“烨儿醒了吗？他应该知道自已是失足落水的，他跟老夫人解释一下就都清楚了。”姜玉阳此时还比较乐观。

“醒了。”李仲贤此时的神色更加颓废，姜玉阳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他怎么说？”

“他说是我推他下水的。”李仲贤眉头皱着，显然是不太明白自已为啥背了这么大一个锅“母亲觉得小孩子怎么会说谎，便罚我先跪在这里认错，看烨儿情况如何。”

见李仲贤神色萎靡，姜玉阳努力压抑住心底的快乐，拼命皱着眉头。但快乐归快乐，也要顾忌到自已的身子。

“我让青杏给你带了棉被过来，你今晚先凑合一下，用点点心压压肚子，我先让人去查一下。”

“好。”可能受到的打击比较大，李仲贤今天格外乖巧。

一排排灵位在上，祠堂阴森森的，交代完事情，姜玉阳不想多待。

见她要走，李仲贤纠结了下“你……之前是不是也受过委屈？”

心底快乐的情绪像被针扎了一个洞，陈旧的记忆翻腾出来，姜玉阳忽然就多了些负面情绪。半晌，她平静了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我不太记得了。”

姜玉阳带着假笑“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我会查清楚的。”

李仲贤本想再说什么，见姜玉阳不想再留，也没再说。

回到自已院子，姜玉阳略微整理了下思绪，交代了人，这才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母亲竟然叫人将姜玉阳喊了起来。姜玉阳早有准备，知道昨天他回来得晚，母亲没时间说这个事情，现在是来秋后算账了。

他老老实实去了后宅，李母面色如锅底，拉着一张脸。李仲贤已经被喊过来了，此时正跪在正中间，一夜没睡好，肉眼可见地憔悴了些，姜玉阳十分心疼——自已的身体。

哦豁，渣夫被宅斗陷害

便是再生气，李母对待李仲贤时还是压抑着怒火的，此时只是面色难看了些“仲贤，昨天下午的事情，你怎么看？”

姜玉阳赶忙道“娘，昨日儿子不在家，劳您多费心……烨儿无碍吧？”

听到姜玉阳这话，李母才被安抚了些“无碍，生意上的事情为重，这后宅之事用不着你来费心。”

顿了下才又道：“昨天晚上起了两次烧，后半夜才安稳了下来。”

姜玉阳心底发笑，果然是带着亲妈好感，直接给他外出都找好了借口，那肯定是在干正经事呀！

嘴上却道：“多亏烨儿福大命大，儿子早上已经命人加高了后院水边的栏杆，绝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李母似乎从她的话里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丝要维护姜玉阳的意思，面色又有些不好看了，冷声道“栏杆自然应该加高，但对犯错之人也绝不能姑息，姜氏这个毒妇你准备如何处置？”

姜玉阳赶忙道：“犯了错误自然要接受惩罚，母亲您说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李母似乎有些意外，但接着也就有些洋洋得意，人人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她家这个儿子却从来不是这样，她气顺了些。“这次虽然烨儿福大命大没出事，但也鬼门关走了一遭，依我看便罚姜氏一年月钱。再者姜氏素来蠢笨，实难担管家之责。”

姜玉阳低着头喝茶，心说你以为你们家管家是什么好差事么，不当就不当，还乐得轻松呢。就是可惜了那一年月钱，倒是一大笔收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