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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主动去找她，但根据我对她的了解，她这么做，大概率是因为周怀。

果然，这天下班比较早，我和姜超约饭的路上，偶然间遇到了她和周怀。

柳小婉相比之前消瘦了许多，头发凌乱，过时的风衣穿在她的身上，松松垮垮，从她的身上，我已经看不到往日心高气傲、精致优雅的柳医生的模样。

此时她表情愤怒，冲着正抱着她的腿，痛哭流涕的周怀，冷冷道。

「周怀，我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是你死性不改，现在欠了那么多的钱，别指望我会再帮你还！」

「你走吧，再也别来找我！」

周怀抓得死死的，不松手：「小婉，我真的知道错了，就这一次了，你再帮帮我，我求求你了，今天如果不还钱，他们会杀了我的。」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负责。」柳小婉冷冷吐声：「你已经骗过我很多次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说的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我都不会再相信。」

似乎是明白柳小婉真的不会再帮他，周怀怒了，直接爬起来，指着柳小婉怒骂。

「你个死贱货，装什么装！你以为自己现在是什么，一个被用过的二手货，除了我现在谁还会要你！难怪林帆当初会报警抓你，你真是活该！」

「玛德，要是老子活不了，你也别想活！」

周怀面目狰狞的指着她怒骂，每一句话都仿佛一只尖利的大爪，生生扯开她的心脏。

柳小婉愣愣的看着他，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但显然她已经并不是第一次被周怀这么骂，她的神情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激动。

更多的是痛心和后悔。

「问你最后一句，你到底给不给钱？」周怀又问。

柳小婉咬紧牙关，最后仿佛心如死灰，突然死死的掐住周怀的脖子。

周怀很快反应过来，躲开，明白她的意图后，整个人像是愤怒的豹子，扯住她的头发，将她死死的摁在地上，沙包大的拳头毫不犹豫的朝她的脸上砸。

「玛德，还敢跟老子动手，反了你了！」

不过片刻柳小婉的脸便高高的肿了起来。

我再也看不下去，快步上前，拦住周怀即将要砸下去的拳头，一脚踹在他的胸口。

周怀被踹飞出去，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看清是我，咧开嘴笑了：「林帆，你干什么？我帮你教训她呢，当初她那么对你，你难道就不生气？」

「你还护着她干什么？这样一个女人，打死了都没什么可惜的。」

我没回他，淡声道：「我已经报警了，你现在跑来得及，当然，想要在这儿继续等警察也行。」

周怀脸色一变，最后骂骂咧咧的转身便跑。

等他跑远了，我才转身看向柳小婉。

她更狼狈了，嘴角流出了血，我相信，她嘴里肯定应该还有被打碎的牙齿。

我又想起了当初那场婚礼现场，她孤身一人手足无措的站在婚礼的台上，接受台下众人的白眼和言语奚落。

那时候的我心疼的要命，决心不想让她受委屈。

可现在，看到她的狼狈，我却没有丝毫的心情波动，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我本想问一下需不需要帮忙，或者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想到柳小婉的性格，即便我问了，她也不会告诉我，甚至还可能怪我多管闲事。

想了想，我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转身准备离开。

刚走两步，柳小婉却突然冲上前，一把抱住我的腰。

她的眼泪刷的流出来，我甚至能感受到背上传来的温热。

「对不起，林帆，我错了，以前是我不好。」

柳小婉抽噎着，断断续续的跟我道歉。

从她的话里我也大概明白了情况。

她出狱后才发现，周怀把卡里的钱都败光了，甚至在她的房子里找到了她的房本，把她的房本也抵押出去。

柳小婉这才知道，周怀走了歪路。

但她自己选择的路，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

她给周怀补的窟窿越来越大，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