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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院子里忽然响起尖锐的叫声!
众人皆是一愣,随即皆是冲进了院子。
废弃的院子里杂草丛生,蜘蛛都恨不得将整座院子都笼罩起来,将整座院子彻底变成它的巢穴。
王德禄一边打着灯,一边扶着天仪帝,几人踏进了主屋之中。
一个身影站在主屋中央,挺得笔直。
“承祥公主?”王德禄小心翼翼开口询问。
黎青鸾转过身,两只眼睛红肿得跟核桃一般,泪流满面。她面上悲戚不已,可心里却是在道,春花把辣椒粉抓多了!她的眼睛肿得都看不见人了!
黎青鸾心里骂骂咧咧,可表演还是信手拈来,她一边哭一边虚虚跪下:“还请皇上为我母亲做主。”
还未等她跪下,王德禄就在天仪帝的示意下赶忙扶起她,他轻声细语:“公主有什么事慢慢说,皇上在这儿,定是会为你做主。”
“方才……”黎青鸾拿帕子擦着眼泪,“我看到了我母亲。”
“不可能!”陈佩兰失声道。
“嗯?”天仪帝有些疑惑地回头看。
陈佩兰连忙道:“臣妇在想,姐姐已经因病去世许多年了,公主是不是因为屋子太黑了,所以看错了。”
“我没有看错。”黎青鸾着急反驳,“那就是我的娘亲,她穿着鹅黄色小衫,眉间有一点红痣,可不知道为什么她那么瘦,瘦得看起来那么憔悴。”
黎青鸾这话一出,陈佩兰脸色亦是唰一下就变白了,白得和站在她身旁的武安侯不相上下。
她当年找来的药就是这种功效,大夫把脉把不出异常,可长期服用这种药人会五脏六腑俱疼,继而变得日益消瘦,直至死亡。裴念慈死的时候,沈露安还小,不可能记得那时的事,难不成真的是裴念慈的鬼魂来了?
想到这儿,冷汗顷刻间就密密麻麻地贴在了陈佩兰的额头上。
沈露雪对此事一无所知,竟也帮着冥思苦想:“难不成是鬼魂?”
她这问话一出,武安侯和陈佩兰齐齐看向沈露雪,看得沈露雪一怔,随即摆摆手:“我乱说的!”
“听闻冤死之人会化为鬼魂来寻债主,如若真是鬼魂,这侯爷的先夫人又会有什么冤情呢?”谢霁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众人身后,暗色之中独他容色出众,如同乍然降临的神祗,审判世间之事。
紧随而来的钰王站在他身边,本来如松如竹的温润公子竟被那皎皎容色压了下去,似是濒临枯死的松竹。他亦是开口:“世上哪里有鬼魂,六弟可不要危言耸听。”
“四哥,这可不叫危言耸听,这叫事实。”谢霁拢起袖子,慢条斯理道,“不信你问问沈家小姐。”
沈露雪有些茫然地指了指自己:“我?”毕竟现如今所有人都唤黎青鸾为承祥公主,再来有人叫一声沈家小姐,那也只能是沈露雪。
谢霁却没有搭话,只直直看向人群尽头的黎青鸾。
黎青鸾马上就接过话:“皇上,我亲眼所见……”她一边说,一边悄悄背过手,打了个手势。
下一刻,主屋内的灯笼又熄灭了,整个主屋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王德禄到底还是沉得住气,他挡在天仪帝面前,为免有人伤害天仪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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