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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有人喉咙里出声音,不用说,定然是沈沧澜。
他瞪着眼睛看谢霁,眼中俱是一眼可以看出的神色——放开我!
谢霁睁开眼睛,眼底是化不开的浓墨,他冷冷看向沈沧澜,沈沧澜对上他的眼眸,立刻噤声,霁王心情不大好啊,为什么?
沈沧澜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从地上坐起,风拂过车帘,露出那道被玉狮拖着的身影。
他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大到连嘴里塞着的白布都掉落了出来:“你让玉狮拖着你的男宠?那可是玉狮!”他眼力不错,能看出这是在训练黎青鸾。
谢霁闭上眼睛,权当没听见他的话。
“他都是男宠了!你何苦这般对他?”沈沧澜苦口婆心地劝道。
连沈沧澜这个对霁王男宠向来看不惯的人都为黎青鸾求情,可想而知现在的黎青鸾有多么凄惨。
“那本王应该怎么做?把她放在安乐窝里,锦衣玉食地豢养着?”谢霁骤然睁开眼睛。
“……难得不是吗?”沈沧澜被谢霁吓了一跳,气势不足地问。不管男人、女人,到了上位者的手里,不都是一个宠物吗?闲来时逗一逗,忙碌时解解乏。
谢霁透过时不时颠起的车帘看向那道奋力的身影,眼神虚浮,好似在透过她看向更远的身影:“不,她合该平步青云。”
“你说什么?”沈沧澜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平步青云?一个男宠?”
“太吵了。”谢霁踢起脚边的白布,白布精准地被踢进了沈沧澜的嘴里。
沈沧澜乍一被塞了白布,下意识一呕,最终被嫌弃他的谢霁打晕,再次倒地成了“蚕蛹”。
————
半月后,春台县内。
“哎呦!”一声娇娇的叫声传来,一个纤细小巧的身影倒地。
“没事吧?”一双手将那少女稳稳扶起。
少女连忙道谢:“多谢公子。”她抬起眼瞧去,只一瞬间就看痴了。
只见那男子一袭凝脂色衣袍,眉目并不锋利,反而有些模糊,正是这种模糊使得他的气质毫无棱角,像是春风下绽开到极致的一株玉兰,更似是一方暖玉流入温泉之下,比温泉之水还要暖三分。
那男子冲她笑笑,随即拢起广袖离开。
女子看起来愣愣地站在原地,似是被他惊艳得一步也不能动。
这时,有人撞了她一下,撞得她趔趄了好几步。
“谁他娘的撞姑奶奶?”纤巧的少女好不容易站直,却出了与她娇小身躯截然不同的河东狮吼。
“是小的,头儿恕罪,小的不是故意的。”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人连连弯腰道歉。
少女猛然转头:“你他娘的走这么快干什么?”
“头儿呀,我这不怕您有危险么?”
“危险?”少女似是有些不懂,微微蹙眉。
“您可知方才的人是谁?”
“谁?”
“先皇的贴身大太监贺子行,亦是如今四公主身边的大太监。”
“啊?”少女震惊地看向说话那人。
“您刚来中京,可能不知道。咱们南齐啊,与其他地方不太相同……”
“七凤夺嫡么?”少女戏谑道。
“您知道啊!”那人惊奇。
“这么有名的事谁能不知道?”少女托着脸颊,眉眼弯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七凤夺嫡”便是指南齐长盛帝膝下无一皇子,俱是公主。因此他做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决定——培养七个公主,从公主之中选出继承者。那年,群臣反对,天下为之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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