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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锁的命令一出,车水马龙的闹市瞬间寂静下来,凉凉月色铺在青石板上,让人更觉冷意。
醉仙阁也就是方才的青楼也是静悄悄的,毫无生息。一众人正垂着头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刚才那女子哪儿来的?”谢霁眼皮不抬,淡淡问。
老鸨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她小心翼翼道:“这位贵人,我也不知,平日我只与王守买卖,并不问来处。”
谢霁笑了,他抬手,指尖划过半空,如同利刃撕裂锦帛,让人心中无端紧张。
离歌得到指令,仍旧木着一张脸,不过手却快抽出腰间佩刀,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不禁闭上眼睛,再度睁开眼睛时,耳畔弥漫着惨痛的叫声。
众人定睛一看,纷纷倒吸一口冷气。有些女子看见这一幕想吐,但却生生咽了回去。
只见地上横卧着一根断指,而那老鸨正捂着自己的手指,疼得在地上蜷缩着。
“能说了么?”谢霁语气散漫,仿若刚睡醒,顺口问了一句用不用膳。
老鸨痛哭流涕,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那女子好似是哪家贵女,其它的我是真的不知晓啊!”
平日里她买卖女子惯了,自然知晓甭说是贵女了,大户人家的女子都是不能动的,因为这些女子有身有份,动了可是要掉脑袋的,可这女子容貌实在倾城,她一时鬼迷心窍,便收了。
听了老鸨的供词,谢霁闭上了双眸,重重靠在了椅背上。
冷风穿堂而过,掀起他的衣摆,搅动了他的心弦。淡淡凉意浮上心头,他勾起唇角,似是嘲弄。
不知过了多久,离歌小心翼翼提醒:“殿下,时辰差不多了,该去武安侯府了。”
他睁开双眸,已然无波:“继续拷问,并留下一批人继续查,务必查清。”
语罢,他起身,衣角拂过木椅,像是拂落了什么遗憾。
“属下遵命!”离歌深深躬身。
一刹之间,长安街便恢复往日的繁华,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声络绎不绝,仿若刚才的意外从不曾存在。
此时的黎青鸾顺利逃出来之后,寻着那王守说的武安侯府一路而去,既然她顶了这个身份,就借用这个身份来讨杀黎绿腰,为母后报仇,夺回属于她的一切。自然,也会为这个沈露安报仇!
武安侯府四个字在牌匾上笔走龙蛇,黎青鸾挑起嘴角,这就是她接下来的战场么?
她没有选择从正门进,而从后院翻了过去,正当她想从哪儿走时,一个圆脸婢女好似正巧路过,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随即回过神,就一把拉过她,眼眶微红:“姑娘,您怎么在这儿啊?奴婢找了您好久了!”
黎青鸾转了转眼珠,假装痴傻:“你是谁啊?”
听到她的问句,圆脸婢女瞪大了眼睛:“姑娘!奴婢红袖啊!您已经连奴婢也不认得了吗?”
“红袖……”黎青鸾立刻假装虚弱一倒,“我头有些疼……”
红袖稳稳扶住了她,目露心疼:“姑娘,我们进屋歇一歇吧。”
待进了这沈露安的闺房,黎青鸾眼睛几乎要瞪出来了,这就是传说中侯府嫡女的闺房吗?还不如她底下一个婢女的房间。
说来不巧,黎青鸾有个不算很好的习惯,喜奢爱侈,因此在南齐皇宫时,她的寝殿摆满了金枝玉坛,连地上都是玉琉璃所铺,活脱脱就是金碧辉煌的模样,就为这,谢霁没少嘲讽她是个土财主。
因此她看着这冷清的屋内,一脸失望,不过也是,作为一个不受宠且逐渐痴傻的嫡女,这已经算很好了,亏得那继室没给沈露安摆几个缺胳膊缺腿的桌椅。
可就在黎青鸾一屁股坐到那个凳子上,凳子晃悠了几下,应声倒地,扬起一阵尘土,挥洒在黎青鸾头上。黎青鸾坐在四分五裂的凳子腿中间,有些愣。
“姑娘!”红袖赶忙把黎青鸾扶起,她心疼道:“您忘了吗?这屋内只有床榻能坐,这些凳子都是奴婢好不容易摆起来的。”
摆起来的?黎青鸾不可置信地看向红袖,沈露安堂堂侯府嫡女,闺房内桌椅是摆起来的!你听听,你听听这合乎情理吗?
黎青鸾呼出一口气,她暂且忍一忍,忍一忍,就当黎青鸾坐到床上,床咯吱咯吱响起来时,与此同时,床角也塌陷了一块,黎青鸾一探头,哦,床腿断了三分之一。
空气静默了一刻,但黎青鸾心中的火已经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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