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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月一只手捂着耳朵,谢漆看出不对拉下他的手,结果愣住了。
谢如月已经是竭尽所能地用衣着来掩盖了,但实在盖不住耳廓上新鲜出炉的牙印和红痕,眼尖的人一看便知道这样的痕迹是在什么情况下生的。
最不希望的事情还是如此生了。似乎是意料之中,但又的确出乎意料,抱着的那一份侥幸就这样被击碎了。
“玄漆大人。”谢如月不好意思地朝他笑,“您近来好吗?”
谢漆有一时半刻是沉默的:“高瑱强迫你了么?”
谢如月连忙摆手:“没有的……啊,大人你的嗓子,怎么这么哑?”
谢漆苍凉地抹了把脸,脑子一时半会儿有些转不过来,看着他的眼神欲言又止:“不用在意我,我现在的心情就像看到自家地里的白菜被猪拱了一样……”
谢如月脸庞红通通的,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是的。嗳,大人你别这么看我啦,其实殿下平时对我真的很好的,只是偶尔兴起,一些事上无伤大雅地乱来而已。”
说着他悄悄地用舌尖顶了顶自己的腮边,知道那是那颗朱砂痣的位置。心里闪过些念头,殿下那样对他可以,但要是想对眼前人那样,那不行。
他笑着问谢漆:“您说有急事想来问我,是些什么呢?”
谢漆又胡乱地抹了把脸,年轻的脸上透着老父亲的沧桑:“甲一,你要不要跟我回去?我心绪有点乱,我不太放心你。”
谢如月噗嗤笑开了,谢漆看着他的神情举止,确实没有透露出半分对东宫的不满意,心情更沧桑了。
“大人……要不我叫您一声哥吧。”谢如月看着他的表情,越看越傻乐,“真的不用,哥,你不用这么担心我,我已经很好地适应了东宫的身份转变,有很多事情只有在这里才能更好地做到,而且殿下确实缺人,我能帮到他,也能帮到你,眼下没有什么不好的。哥,你先说急事吧?你不说我心里也慌张啊。”
谢漆第三次抹了把脸,心神混乱到把唇角的易容给抹掉了都没意识到:“我是想来问你,太子可曾碰过梁家的烟草?”
谢如月眼神直地盯着他唇角,没忍住伸出大拇指轻轻抚过他唇角,脸上是和谢漆刚才如出一辙的晴天霹雳,一脸的白菜被山猪拱了的痛心疾:“哥……陛下强迫你了吗?!你唇角都肿成这样了,还有你的声音,我就说你声音平时那么好听,今天来怎么会哑成这个样子!”
谢漆:“……”
谢如月后知后觉地明白出来:“哦……你不会做自己不愿意的事的,那哥你就是自愿的啊?这,这这,陛下体格那么魁梧,有没有伤到你?啊,看你刚才过来的身法,好像也不是,那陛下一定是个和外表不符的很温柔的人吧,看不出来陛下还是个猛虎嗅蔷薇的。”
谢漆:“……弟,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熟练。”
谢如月:“……”
两个人僵硬着大眼瞪小眼了半晌,谢如月干咳着打破了死寂:“梁家的烟草么?我想想啊……自我贴身跟着殿下之后,并没有现他沾染这物什的情况,他也从来没说过自己碰过。但是梁尚书曾在一次应酬当中想要赠给他,他不好拒绝,只好象征性地收下,回来之后交给我,我就收入东宫的仓库当中了。这东西很要紧吗?”
谢漆勉强回过神来,揉揉僵硬的脸点头:“对,很要紧,你不要让太子沾到,最好不要让这东西再流通进东宫,太子不沾,手下的人更不能沾。陛下沾了一点点,我便觉得十分危险,此事不可宣扬。所谓享乐之物,往往都有玩物丧志的风险,尤其这些烟草在史书上并不曾见过。”
“好,我明白了,我会盯着的。”谢如月斩钉截铁地应了,随后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他,“哥,那个,大人,你需不需要一些药物之类的?就是……就是那个?”
“咱们跳过这个话题吧。”谢漆脸都要成苦瓜了,复杂万分地摸了摸谢如月的脑袋,“你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早吃了这种苦头……”
“啊,不苦啊。”谢如月一脸茫然地打断他,“其实做熟了很舒服的,哥你、哥你不会是跟皇帝陛下还没有做到最后那一步吧!还是说他那什么技术不好,让你有阴影了?”
谢漆:“……”
已经无话可说了。
最后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和谢如月告辞,脚底抹油地疯狂开溜。
万万没想到今天会在谢如月那里得知这么一连串爆炸性的事情,当真是瞌睡遇到吊床翻滚栽地。
好在东宫还没被烟草渗透,那么接下来就剩下高沅宫中那边需要提防了。
谢漆想到方贝贝眼下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惨状,不知道现在伤势好转了没有。
他再派出大宛,就算联系不到方贝贝本人的鹰,方贝贝手下那群小影奴大概还是在的。
等了半刻钟,他把唇角的伤又遮好了,大宛也带着回应回来了。
谢漆松了口气,趁热打铁地跟着大宛潜进了高沅宫中的屋檐,果不其然在约定的地点看到了方贝贝手下的两个小影奴。
那两个小影奴看到他眼圈都红了,期期艾艾地叫着玄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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