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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头司还未有反应,便被禁军押住,双手上了铐子。
众人还未有反应,眼前又出现了与刚才十分相似的一幕,阿头司也未有回话,只是将目光转向人群中的莫家兄弟。他似乎也预测到了这个结果,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但他还是选择得罪了小人。他选择忍让,可人不能忍让得太多。
潘公公差禁军将其带走,龙翔天立马问道:“潘公公,他何罪之有?”
“是啊,敢问公公能否将其罪过告知于大伙?否则这不明不白地,恐他不服,且也会让各位豪杰疑惑。”诡风道。
其余人也皆点头,蒲沐也道:“阿头司两日的考核都表现出色,且方才已有公公来抓了答卷中离经叛道之人,究竟是何缘故?”
“对啊……”众人中也有人附和道。
肖校尉道:“众位肃静,选大内中人不会存有任何不公,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人。”转头对潘公公道:“还请潘公公与诸位英雄说一说,为何拷了这位英豪。”
潘公公道:“好,我与诸位说上一说,眼前此人,便是韩江与汀江上的河盗。这是苏州商人们的状子,还有此人家乡中人的口供,以及其他人的证词。”
龙翔天上前接了那些状子,细细看了一遍,将状纸还回去,未说一句话。
潘公公道:“皇上接了京城府衙人的状子,看了之后龙颜大怒,当即就想将你问斩。可得知你名列前茅,且也知你身世可
怜,不得以在江上落草为寇,皇上便只革除你参选大内之权,同时多赏了你一百两黄金,算上之前的一百两黄金与二百两白银,一同拿了回乡,日后不得再做这强盗的营生——”说罢,让禁军将其押送出了宫门口。
手里有了这些个银钱,似乎也不是最坏的结果。至少这些钱,够让他娶他的心上人了。但是,他还是有所担心,他担心的事情与他那夜在宅院中睡前所想到的——她是否变的是对他的感情。
他回到了客栈,打开了房门,发现已没了人。他心中有些着急,匆匆下楼问了店家,店家只道:“那姑娘早晨与一位公子走了,对了,那公子留与一个条与您。”
阿头司一把抄过纸条,看到了条上所写的地方,立马奔跑了出去。
穿过西边的闹市,一条宽阔的河畔,他看了条上所写的石狮子桥,想来便是这了,前几日他在京城时记得这里。
走过石桥,一处主街道,这里也算热闹,果然找到了一处府宅。那府宅上书“卢府”。他跑到门前,急促地敲,不,是狠狠地砸那门,只见有家丁开了门,便厉声斥责他,道:“这大门是你这么催命地敲的吗?也不看看这是哪?”
阿头司将那个纸条扔与那个小厮,道:“让写这个条的出来与我个说法——”
小厮看到了看都未看这个条,道:“哪来的狂徒?敢在此撒野——去去去……”说罢便要
赶阿头司,阿头司此刻已是急火攻心,一把直接推开了那小厮,冲进门中。
那小厮且跑且退,口中骂道,“有人来闹事啊”此时跑出了二十来个家丁,都手持大棒,那小厮道:“就是他……”
“谁在撒野啊——”话音刚落,一个中年老汉从家丁群中挤出。
阿头司将纸条递给了那老汉,那老汉看了纸条,道:“你先到会客厅吧,一会儿我给你叫人过来——”
家丁们让开了路,他跟着那老汉穿过了院子,径直走到了会客室中。那老汉让他在此稍等一会儿,自己去通报。此时进来了一位白袍锦衣少年,那少年除了鼻梁有些高,面庞无太引人注目的特征。
那少年道:“你就是阿头吧。”
“你是何人?怜妹子就是你拐走的?”阿头司立马起身质问道。
那少年笑道:“什么叫拐?你们强盗是否都喜欢这些个词?”
“那你把她藏到哪去了?”阿头司鼻息都透露着愤怒。
那少年道:“她不想见你,让我与谈谈。”
“我与你没话可谈,把她交出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阿头司道。
那少年嘲讽了阿头司刚才的态度,道:“果然大内不要你啊,动不动就要打打杀杀,这身匪气是改不了了。呐,你看看这个——”阿头司一把抓过了那少年给他的纸张。
“婚……婚书?”阿头司惊诧上,且那婚书上确实有他口中那位“怜妹子”的名字。
“其实她
与你出来时与我签了这份婚书了。你却还想着娶她?她早就想通了。”那少年道。
阿头司攥紧的拳头在颤抖,这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我要她当面与我说——”
“你果真太固执了,这是她与你书信,你自己看吧。”说罢,把一封信给了他。
阿头司颤抖的双手拆了信封,抽出了信纸,只见那信中写道:
——阿头哥,见信如唔。
怜妹实难抵母亲之言,已于与哥离家进京时,答应沈家的提亲。怜妹不忍哥伤心,便与哥到了京中,最后送哥一程,让哥得了大内之职,从此忘了怜妹便是。若哥不得大内之职,怜妹求哥勿在水上营生,金盆洗手便好。
怜妹绝非贪慕虚荣,求哥勿要记恨。
短短一封信,却让眼前的阿头司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对着那封信笑了,笑得很爽朗,笑得站起了身。
“我祝沈公子与怜妹新婚大吉。”阿头司道。
沈公子道:“如此便好,我大婚时大哥可要赏脸啊——”
“哈哈哈……喜酒我便不喝了,那劳什子地方我不想回去了。不过,我提前给二位送新婚贺礼了。”说罢,将包袱打开,扯出一袋黄金,道:“这是御赐黄金一百两,送予二位做新婚之礼。”
沈公子接过了黄金,道:“御赐黄金,这我可从未见过。多谢大哥了,大哥慢走,恕不远送——”他的笑脸上充满着嘲讽与快感,确实,这么羞辱一个人,短时
的快感是无法形容的。
阿头司背着从宫中拿回的赏钱,径直走出了会客厅,没有回头,一路走到了卢府门口。那些家丁看到他的脸色,不知如何形容,感觉特别奇怪,说是喜,可更像有悲表现不出来。
大门一闭,卢府会客厅后的小园内,一处亭台内,三位人在喝茶谈天,那沈公子走向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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