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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每天下课后，都会看到父亲坐在电脑前盯着股市走向看，我看着那些线条弧度不懂这个为什么能挣钱，我也听到其他邻居议论过父亲是想天下掉馅饼，他们说这个是赌博，而且是大赌。

但是父亲是真的挣了钱，因为母亲有时下班早也会陪父亲坐在电脑前看股市，如果父亲没有挣到钱按照母亲的脾气必定是会跟父亲争吵的，日子不会有这么安生。

母亲是在一个堂姑姑的鲜奶店送牛奶，鲜奶店就开在镇上，订牛奶的客户也几乎是镇上的人，主要是订给老人和孩子喝，班上有些同学订了牛奶也是母亲送的。

喝牛奶得时间是早晨和晚上，所以母亲凌晨三四点就要起床然后骑自行车去镇上的鲜奶店，再把牛奶送到每一家，一般早上7点前就要全部送完，下午三四点又去送晚上的牛奶，傍晚送完后就回家。

母亲现在的工作还能顾下家，中午晚上都可以给我们做饭，饭菜吃的也比以前好了些。

上学的路上我经常碰见母亲，她的自行车后座用木板加宽，上面放着几框鲜奶穿梭在镇上的大街小巷。

刚开始我骑着自行车都会停下来和母亲说会话，后来骑着自行车经过时只是随意打个招呼便走了，不想被同学看见。

起因是我看到同桌早上带了一瓶牛奶，一看瓶身我就知道是母亲店里订的牛奶，便随意提了一句你每天都喝这个牛奶吗？

他说是的，本来我一般都是在家里喝完的，但是今天送牛奶的人送晚了我就带学校里来了。

随即他又说到，早上我妈妈都说这个死女人怎么还不送奶过来，都这么晚了，有好几次都送晚了。

这段时间都是雷雨天气，自行车很难骑，凌晨四五点天还没亮，母亲每天都是拿着手电筒照路的，遇到风雨天气送牛奶的时间就要长些，不然容易摔跤牛奶又是玻璃瓶全部会打碎。

但是我并没有接话，没有为母亲辩解，更没有勇气告诉他，他口中送牛奶的那个死女人就是我母亲。

生活在铁路旁边的村子

班上部分同学下课后还会上补习课，我们班上的主课老师只有英语老师在家开了课后辅导，班上也有不少同学在英语老师家中补课。

除了英语，补数理化的同学也很多。数学老师虽然教书能力很强，但是不搞课后补习，所以补习数学的同学是在其他班级教数学课的老师家中上课，有的同学甚至上好几门补习课，周一到周六晚上都安排的满满的。

我发现在英语老师家中补课的学生，英语老师在课堂上都会优先叫他们回答问题，而且很容易得到表扬，我回家告诉母亲我想去英语老师家中补课，一个星期上两天，一个学期200块钱，母亲同意我先试两天。

下课后其他上补习课的同学都先回家吃个晚饭，他们家里就住在镇上，而我骑自行车回家将近二十分钟，来回一个小时太花费时间也赶不及便没有回家去吃饭。

到点后我们陆续进了英语老师家中，小小的客厅里容纳了十几个学生。

一个半小时的课程结束后天已经彻底黑了，幸好天气晴朗，夜空中挂着皎洁的月光照亮着我回家的路，镇上的夜晚还是灯火阑珊，进入农村的路段夜晚就没有人气了，尤其是村上的道路两边全是稻田，无人的道路上让我本能加速，飞快的蹬着自行车。

村口需要经过一个涵洞，涵洞上面是铁路，火车经过的时候走在涵洞下会有剧烈的震动。

我家距离铁路不到百米，骑着自行车进入涵洞的那一刻心里还是害怕的，黑暗的空间容易令人神经紧绷，这是我第一次晚上经过涵洞。

说起这个涵洞就少不了村口的这条铁路，每当下雨的时候涵洞就会涨水，夏天我们还能撸起裤腿淌水过去，冬天不能弄湿衣服就只能从铁路上横跨过去。

小时候我们也经常横跨铁路跑着玩，有时候已经听到火车鸣叫声，看到火车还有段距离才到仍然会闯过去，也经常会顺着铁路下的小路走。

铁路上的火车有货车和客车，货车托运煤渣的较多，也有些托运其他货物的，偶尔会从火车上掉下一些货物，在铁路下面的小路上走着经常会捡到一些东西。

爷爷在铁路下面种了一个菜园，有时客车上会扔饮料瓶子下来，爷爷会捡回家收集在一起，而我们小孩子最喜欢去捡玻璃珠子。

托运玻璃珠的火车也特别多，铁路上经常会洒下很多玻璃珠，我们这些小孩子都捡了很多玻璃珠回家打弹珠玩，还可以把它扔进火里烧一会再拿出来，用水浇一下就会出现裂痕却不会碎，很漂亮，我烧了很多个。

去舅舅家做客时我带了很多弹珠去玩，表哥问我怎么有这么多弹珠，他说他这边是1毛钱5个买的，我告诉他不要钱，我们家里的铁路上想捡多少有多少，大表哥惊讶的说道我还没看过火车呢。

然后大表哥就跟着我们回来了，他说他想看下火车是什么样子，因为距离铁路太近，火车来的时候房子会有些震动，电视机的信号也会受到干扰，大表哥听到声音立马就跑到窗口盯着火车看，用手指着车厢数火车有多少节。

而我一直对客车好奇，白天客车经过的时候总会看到火车上的人坐在窗口，晚上车厢里灯火通明，还会看到火车里一排排的床，不明白火车看起来这么窄，怎么放得下那么多床。

附近的村子也紧邻着铁路，邻村有个听力不好的老人在铁路上捡饮料瓶子时被火车撞死了，据说头都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