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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我看了一遍后插的虽慢但是还算整齐，弟弟就完全不用指望了，站在田里解个秧苗都半天，插的的东倒西歪母亲也随他去了。

父亲负责在秧田里拨秧苗，再将捆绑好的秧苗挑到我们插秧的田里来，母亲带着我们三个插秧。几个小时下来我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中间我想休息下因为弯着腰很累，母亲却说小孩子是没有腰的。

弟弟因着插秧就像玩一样并没插多少，而我和妹妹怕父亲斥责我们偷懒也不敢上岸休息。

住在老区开小卖部的奶奶去镇上进货看见我们三个孩子在田里插秧便笑着说道：“这么小就下田插秧还插的这么好要叫你爸爸买吃的”。

偶尔路过的熟人看见后也都会朝父亲说到：“还是你家的孩子乖，这么小就插秧还插的这么快，跟大人一样”，父亲便笑笑回应。

家里一共四亩田，一天下来我们才插了一亩多点，父亲觉得太慢了不是很满意。

因为母亲明天要上班，而我们明天要上课，这样的话明天便只有父亲一个人干活了。

下课后我没有等妹妹一起便直奔田里，生怕父亲责骂我去晚了。

4点钟下课的时候太阳还很大，而父亲一般也要3点多钟去田里。

我去的时候父亲一个人在田里插秧，没有说话便直接下田拿起了秧苗。

母亲不在我和父亲两人站在一起插秧心里很紧张，秧苗插歪了。

父亲呵斥我眼睛长哪去了，我心里就越害怕便越插越歪，父亲一巴掌甩过来的时候我没站稳倒在了泥里。

农田就在村里的大马路旁，后面下课来的同学看见了便站着不走，我脑子一片空白。

父亲问我一字如何写，我用手比划了下数字的“1”，父亲又是一巴掌过来问我一字怎么写，我仍是竖着比划了下“1”，当父亲歇斯底里的又一遍对我吼着一字如何写时我才横着比化了下“一”。

巴掌没有再打下来，路过的孩子们似乎也惊到了对着我们窃窃私语，我不敢抬头。

父亲对那些孩子吼道：“看什么看，你们看什么”？

孩子们立即吓跑了，父亲随即对我说到：“插秧就像写一字，你看下你插的秧是跟“一”字一样笔直的吗”？

毁过容的母亲

暑假的时候我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提着衣服去水库洗，有时妹妹会陪我一起去。

我和弟弟容易长痱子，中午太阳很大我们也不敢出去了。

母亲和妹妹就喜欢帮我们把痱子掐碎，她们说把痱子恰破的声音啵啵叫，很解压。

所以午饭后我和弟弟便躺在竹床上享受着她们俩的服务。

村里的大娘叫我去帮她摘花生，以前在老区的时候我们就是邻居，关系还可以，母亲便叫我去帮下忙。

大娘总是夸我听话，说我什么事情都会做，而且做什么都很快，回家的时候她给了我一篮子花生让我带回家，我没有拒绝，母亲一直忙着上班家里没种过花生，虽然我不喜欢吃花生但是母亲喜欢吃花生。

母亲总是下午打完麻将后去菜园栽菜，父亲就会发脾气骂母亲假忙，说母亲非要天天傍晚时分才去菜园里做这做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勤快。

母亲不服气的说道：“白天太阳大，傍晚没有太阳不是刚好吗？你不就是看到我饭做晚了点吗？你天天就跟大爷一样到点就想吃饭，你就不可以做一顿饭阿，自己本事又没有，还天天以为自己能耐大，你看看哪个男人像你这样”。

后来母亲去菜园栽菜的时候我会去帮忙浇水，这样母亲便可以快点回家，但是父亲仍是看不惯母亲打完麻将晚上去干活，觉得母亲喜欢装样子。

有时候我也觉得母亲这点着实不对，但是说了她也听不进去。母亲虽是心宽之人，但是牛脾气上来也没有谁能劝的住。

有一次下雨天我们坐在母亲床上看电视，许是我们打闹时弄脏了床单，母亲回来非常生气拿皮带抽了我们一顿，所以我一直认为母亲的牛脾气上来威力并不比父亲小，这也是他们一吵便会打起来的原因。

但是我并不害怕母亲，在我眼里母亲受了太多的罪，她的坚强和容忍都是为了我们姐弟三个。

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我远远看见本应正在上班的母亲突然坐在一辆摩托车上回到了家里去，我当时以为那是小舅舅的摩托车，快到门口时却看见母亲在付钱。

我心里纳闷母亲怎么会打摩托车回家，但是她转身的那一剎那我呆住了，母亲的脸上涂满了黄油油的药膏，脸上的皮肉都是黑色的。

母亲上班时换玻璃管的时候离机器太近烧伤了整张脸，父亲那时候在外地工作母亲便让我去喊堂伯父来家里。

去了堂伯父家他正在与人打牌，我开口说了句:&ot;大伯，我母亲让你去趟我家＂，或许是我这句话说的不妥当，堂伯有点尴尬。

毕竟这么多人我却说出这么尴尬的话，随后堂伯父便问我你母亲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我才支支吾吾说了句母亲在厂里上班把脸烧毁了，堂伯父一听当即就跟着来了我家，过了会母亲厂里的老板也来了家里。

堂伯父对老板说现在是夏天烧伤这么严重很容易发炎会有生命危险，便要求母亲立即去住院，老板也同意了所有的医疗费会全部报销母亲才去了医院住院。

从母亲回到家里，她没有喊过一句疼，没有流一滴眼泪。

邻居听到消息后来家里问候都是笑着回应，咪咪的母亲觉得母亲太可怜了，煮了两个鸡蛋汤给母亲，母亲说这怎么好意思劳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