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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图墨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跟着阿诺向西厢房走去。夜色已晚,整个院子也格外的安静,偶有夜风吹过,树影婆娑,沙沙作响。
穿过长长的走廊,跨过一扇圆拱门,来到一个小院子。司徒图墨抬眼看见头顶上写着“西厢”两字。
“就是这里了。”阿诺走在前头,引着司徒图墨向最近的第一间房走去。司徒图墨看到旁边的那个房间也亮着灯,灯火投在纸窗上,摇曳着。眉头一拧,却终是什么也没说。
“太子,到了。”阿诺低着头将房门推开,屋内亮如白昼,各种陈设家具一览无遗。司徒图墨注意到屋内的沉香木桌上用个大的蜡台摆放着一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正散着柔和的亮光。
“太子,奴才先退下了,如果您有事吩咐就拉床头的那根红绳就好。”阿诺指着从屋顶上直悬下来的拇指大小的红绳。
司徒图墨随着他的手指方向扫了眼,垂着眼帘低沉说,“知道了,先退下吧。”
阿诺低头退下,顺手将房门掩上。逃命似的朝院外跑去。
司徒图墨听见门外那急促的脚步声快地消失了,长长的睫毛扇动了下,那双漆黑的眼眸里闪动着莫名的情绪,让人窒息,似乎能将人就这样瞬间掩埋。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里却是一片清明,寻不到一丝其它的情绪。跨步走到床上,脱下墨色的外衣,伸手一甩,衣服正好盖在那颗夜明珠上,屋内陷入了一片漆黑。
式微双手紧抓着桶沿,*着从桶内出来,被温水清洗过的身体呈现出了它最美好的样子,三千丝垂在背后,泛着粉红的肌肤,如丝绸般润滑,如出生的婴儿般细嫩。纤细的腰肢,不堪一握,美丽的锁骨,丰满傲挺的胸脯,修长白皙的双腿,如洛神出水一般美好。
撑着桌子,重重的坐在床上,身体软得如一滩水,全身无力,看着衣服边的那瓶玉露膏,不做犹豫的拿起来,涂在身上的各个伤口处,刚涂抹时,又辣又痒,并不是很痛。式微看着胸口处的那停止了流血,却是皮肉翻起的箭伤,有些犹豫,毕竟这个伤口太过严重了些,这个药物药性霸道,不知能不能承受呢。
咬咬牙,用食指掏出白色的药膏,小心的涂抹在伤口处,又辣又痒,式微强忍着不去挠它,不一会儿就是一阵又一阵刺骨的疼痛,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伤口处撕咬着,然后钻到皮肉里不停的撕扯,再是深入血肉里咬到骨头里。
式微强忍着,拿起叠得整齐的白色的亵衣,慢慢往身上套,尽量少触及伤口,可还是会不经意的摩擦到的伤口处,冷汗直冒。
终于一切都弄好了,式微瘫软躺在床上,目无涣散的望着头顶上的蚊帐,好一阵恍惚。
轻轻拉了几下床边悬着的红绳,抖开旁边整齐叠放的被子,盖着身体。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脚步声,“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姑娘,你找奴婢?”奴婢站在门口轻声问道。
式微眼里慢慢恢复了生气,偏过头,望着房门,撑着身子靠坐在床头,将被子向上拉了拉,盖住下身。
“姑娘?”门外女婢久久没听见开门声,疑惑的又喊了句。
式微抬起眼,对着房门一挥右手,一阵劲风拍在门上,房门“吱呀”一声。
女婢见房门不知怎么就开了条缝隙,听见有什么东西从掉在了地上,试着向里推了下,房门随之打开。
女婢“咦”的叫了声,进了房间,脚上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这是什么?”女婢弯下身子,竟是一块长方形木头,这个,好像是门上的吧?
“让人把水抬出去吧。”式微淡淡的说。
“是”女婢不再想太多,看着式微笑着说,低头瞥见地上那一团脏兮兮的衣服,抬头问着式微,“姑娘,这些衣服?”
“扔了吧。”式微扫了眼,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女婢点点头,拾起地上的衣服,“叮咚”一声脆响。一根翠绿的玉簪滑落在地上。
式微听见声音望过去,地上一只碧绿的簪,玉体通透,玉的一头雕刻着一只匍匐在地上的小狼崽,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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