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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好听的名字。”
陆晋深的声音,在耳边爆炸开来,我仓皇地逃到院子里,跟顾玄武撞了个满怀,他微微皱眉,手里提着那盏完好无损的莲花灯。
顾玄武将灯递给我,眉目却变得柔和起来:“做什么,咋咋呼呼的?”
“没……没什么……”
“灯弄好了。”顾玄武讶异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说我莫名其妙,他自然懂我为什么会这样,“我替陆晋深算了一卦,以你的命格起卦,你跟他,命格相冲,并非姻缘之命,而是相克之命。”
顾玄武说我如果继续跟陆晋深纠缠下去,若还不懂得放手的话,陆晋深的下场会很惨。
顾玄武拿了个烟斗在手里,很复古的那种烟斗,倒了好些烟草进去,我说怎么这几天,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
他坐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地抽起来,末了还享受般的闭上眸子。
我没理他,护着命灯便离开。
入夜之后,我听到窗外有人走过的声音,踩在落叶上,沙沙沙的响声,我从被窝里探出一个脑袋,四下搜寻了一圈,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我猛地惊觉,发现那道黑影是冲着后院去的。
我担心会出什么事情,便跟着那道黑影过去,等看到是只黑猫的时候,我才稍稍松了口气,可是那猫特别机警,跑到窗户上的时候,转身扫了一圈。
黑暗中那双绿色的眼睛特别渗人,它好像盯着我这个方向看了很久,我忙缩了身子,它扒拉一下推开窗户,猛地潜了进去。
我不敢上前,这猫好像有灵性,瞧着诡异的很。
我靠在那儿,等那黑影再度出现的时候,后院那屋子里的微光却不见了。
我咯噔一下,心知命灯出事了,急忙跑了过去。
果然屋子里一片狼藉,那黑猫把莲花灯推倒在地,我心里焦灼,可是顾玄武却不在家里,他去祠堂听唱戏了,会他的老相好,怕是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我顾不上其他,先点了那盏倒地的灯,明知道不会有用,先吊着再说。
我尾随在那只黑猫身后,它去的方向,却也跟我一样,是杨家村的祠堂。
祠堂里很热闹,看戏的人不少,那黑猫灵活的攥进后台,有人拦住了我,是杨堃,他跟我打了个招呼,说小姐姐你也来看戏。
“刚才一只猫,你看到了吗?”我问杨堃,他虽然有些愣愣的,但人还是挺不错,喜欢叫我小姐姐。
杨堃笑笑:“小姐姐,别说笑了,祠堂不准阿猫阿狗进来的,这地儿神圣。”
不可能的,刚才那只黑猫的确就在这儿消失。
帘幔后面,忽而探出一个脑袋,那猫挑衅似的看向我,我指着那地儿,杨堃却说哪儿来的猫,他说我是眼花了。
我不甘心,撇开那群人去后台。
给戏班子临时化妆的地儿,再往后就是停尸的地方,我没敢去看那两副骸骨。
我本以为跟丢了,可那黑猫好像是故意的,忽而又探出一个脑袋,它很灵活,我到了后台,却没有见着人,里面空荡荡的,除了放着一些戏服之外。
忽而稀里哗啦的声音,那猫儿站在柜子上,眼眸露出凶光,狠狠地瞪着我,我后退了几步。
那猫儿从柜子上跳下来,转身便没了踪迹。
再往后,隔着一张红色的帘幔,里面有人在练声,听着悠扬婉转的唱腔,我猛地掀开帘子,却见着萧玥着一身红色的戏袍,脸上画着浓妆,坐在那漆黑的屋子里。
那黑猫主动跑进萧玥的怀里,我怔在原地。
“顾小楼……”
萧玥用唱戏的腔调喊我的名字,我的心口压抑的很,莫名染上一丝悲伤。
“你是什么人?”
黑猫是萧玥的,她为什么要弄倒命灯,是想置我于死地吧?
我与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做?
萧玥与顾玄武是旧交,又认识顾小楼,这其中信息量未免太大,难不成是一段纠缠的爱情。
“我说过要请你听戏,你却早早地钻了被窝。”萧玥抚摸着怀里那只黑猫,嘴角噙着一丝鬼魅的笑意,这房间里太过昏暗,光芒只照在她的身上,四周的一切都看不真切。
萧玥勾唇轻笑,她说早就跟我说过了,她是萧玥,道上的人给面子,常常喊她一声“萧娘子”。
“我唱青衣走遍阴阳两界,赚足了人鬼之泪,却独独撬不动顾玄武那颗心。”萧玥缓缓走过来,她带着护甲的手指,撩起我的下巴。
嫣红的指甲盖儿,特别的刺眼,萧玥勾唇,说她原以为我只是一个纸人,再看到后院那间屋子里停放的尸体,她才知道,我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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