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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娓小声问道,低着头不敢迎下谢蓉华充满打量的眼神,只觉得头皮发麻,“母亲若无事,女儿身子疲乏……”
谢蓉华攥紧拳头,然神色仍然保持不变,带着些微笑,体谅说道:“母亲是想说,天凉了,小娘不要踢褥子。”
“多谢母亲提醒。”云娓嗫嚅地应道,顺带着打量一下周围人的神情。
想来云姝也被气到了,正怒气冲冲盯着她,结果被谢蓉华一边的谢嬷嬷碰了下手臂。
“娘子刚才说法漏洞百出,难道夫人们没有察觉,连奴婢都看出来了。”
画棋满头雾水,明明老爷和夫人问清楚对方,便可拆穿云娓的话,但偏偏谁都没有这样做。
就好像在互相维护表面的和气般,可又何必这样做呢。
云娓笑而不语,优雅地扯出发髻的簪花,将刚才落下的发丝重新绾上,一整套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流利。
“或许这叫家人之间的互帮互助?可笑,他们费尽心思维护的家庭,表面的和谐下早就发烂了。”
画棋还是有些不解,一想到她究竟是个婢子,便不再多说。
很快就到了夜晚,苏氏母女用膳后便回到了谢蓉华为她们准备的客房。
苏弥月自顾自地倒了盏茶,想到今中午云娓的作为,不禁笑出了声来。
苏氏抬眸,问道:“月儿是想到了什么,笑得如此开怀?”
“云娓当真给了我们一个大惊喜,想不到她与云夫人的关系差到了如此地步,居
然当着大家打了她的脸。”
苏氏有些疑惑,想开口问,但还是被苏弥月一个冷冰冰眼神唬住了。
想到这里,苏氏有些无奈,好说歹说苏弥月也是她亲生的女儿,亲娘被亲姑娘的眼神吓住,传出去怕笑死个人。
苏弥月将视线转向了那杯热茶,见泡开的茶叶浮在水面上,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次日,云娓一大早便醒了,虽然睡眼惺忪的,但显然气色比前些天好了许多。
“娘子是梦到什么了吗,笑的这般甜。”画棋小心地替云娓束发,见云娓些许出神,便闭上了嘴。
云娓回神,微笑道:“是啊,毕竟昨天多盖了层褥子嘛。”
画棋笑了笑,继续手头的事。
而云娓想到昨日将谢蓉华一行人得罪了遍,又不禁感到头疼。
看来等会儿她又得去逢场作戏,热脸贴人冷屁股了。
不过想来今日定会热闹非凡,毕竟某位重要人物要登场了。
一刻钟前。
“小女(妾身)给夫人请安。”
苏弥月同苏氏一道向谢蓉华福身,找规矩来说,她们今早给谢蓉华请安敬茶后,便成了云家真正的小姐。
谢蓉华坐在主位上,闭着的双眸忽的睁开,笑盈盈地看向苏氏母女。
“昨日匆忙,没来得及让手底下人收拾好别院,相必汀兰和月娘昨日没能休息的好。”
苏氏欲开口,没成想被苏弥月拦住,“夫人多虑了,我与母亲在外颠沛流离,昨夜宿在别院,睡得十分安逸。
”
谢蓉华眉尾微挑,眉间看出几分疲色,边上的云姝神色也有些不对。
谢蓉华说:“多谢月娘理解了,咱们便快快了事,等到时老爷回来,咱们变成了其乐融融的一大家子了。”
苏弥月点头,若有所思,拿起谢嬷嬷递来的热茶,走向云夫人,恭敬地低头递上前,“母亲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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