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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姑娘,你既然已经到了山门处,为何不直接离开?”柳亦书从徐微尘身后探头问。
“等我的嫁妆,他们太慢了。”杨静姝嫌弃道。
而就在这时,天际自指玄峰的方向出现一艘和山门外停泊的有几分相似却更为小巧精致的飞船。
不知飞船上的阁楼内是否有摆放物品,反正阁楼外的空置位置随意堆放了不少法器,其中不乏灵光闪烁的上品法器。
杨静姝说她在等她的嫁妆,修仙者有储物空间,一般贵重物品都会放在储物空间,不太重要的才会摆在外面,杨静姝身为杨家嫡女,自然不会缺储物空间,随意摆在飞船之上,只能说那些法器都是她认为不重要的。
由此可见,杨静姝的身家有多丰厚,她背后的杨家资源又有多丰富?
失去了这些嫁妆,最重要的是失去了杨家这个姻亲,也不知道指玄峰的那对父子此刻有多心痛,柳亦书想想都觉得开心。
飞船的度并不慢,不过和杨静姝御剑飞行的度相比确实慢了不少。
飞船降落,从船上下来一群五颜六色均着艳丽衣衫的男男女女。
为是一个年轻人,一身玄色劲装,五官和杨静姝有三四分相似,不过面部线条更为硬朗。
“阿姊,你飞的那般快,最后还不是要在这里等我们!”年轻人抱怨着走到杨静姝面前。
杨静姝杏目一瞪,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转而对着徐微尘介绍道:“徐真君,这是胞弟杨烬焱。”
又对杨烬焱说:“烬焱,这是徐真君。”
“你就是那个在天纵山脉抢了云家灵脉大半灵石的徐微尘?”杨烬焱瞪大眼睛兴奋的问。
“阿焱,元婴真君面前不得放肆!”杨静姝呵斥道。
杨烬焱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柳亦书却开口了,“纠正一下,我师尊只是在被云家追杀时偶然现了一个无主的藏宝洞,顺手取了一些灵石而已,可没有抢云家灵脉的灵石,这一点当日在场看热闹的修士都可为我师尊作证,藏宝洞离灵脉远着呢,你可不要瞎说。”
杨烬焱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大笑着拍手,“你说的对!是我瞎说了,只是一个无主的藏宝洞而已,是云家看着眼红,非说那是他家灵脉里的灵石,这纯属是污蔑,好在当日在场修士很多,才没让徐真君名声受损!”
“你说错了。”柳亦书冷不丁的说。
“啊?哪里错了?”杨烬焱的笑戛然而止,一脸疑惑。
“灵脉天生地养,自当属于这片天地间的所有生灵,而不独属于某个家族。”柳亦书纠正道。
此言一出,不止杨烬焱愣住了,在场除了徐微尘之外的所有修士都愣住了。
这句话很有道理,但不知为何他们竟从未这般想过。
云家在灵脉之上圈地为城,他们便默认灵脉是云家的。
太苍山也有灵脉,苍玄在此开宗立派,所有人便也都默认灵脉是属于太苍山的。
这世间是先有灵脉,后来才有太苍山、熙攘城这些洞天福地,是灵脉孕育出了洞天福地,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太苍山、熙攘城属于灵脉,而并非灵脉属于他们!
不过愣神也只是片刻,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灵脉是属于天地间的所有生灵没错,但这世间强者为尊,强者能占据更多资源,弱者只能仰人鼻息,不管是修仙界还是凡人,都是以实力说话。
所以柳亦书所说的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当即就有弟子出不屑的嗤笑。
这时候杨静姝却突然大声附和柳亦书的话,“这位小仙君说的不错,灵脉天生地养,理当属于天地间的所有生灵,云家为朱雀大6做了多少贡献,凭什么能独占灵脉?”
听杨静姝这么一说,杨烬焱也马上就明白过来,“阿姊说是,云家确实不配独占灵脉,应当将灵脉归还于天地间的生灵!”
接着又很小声嘀咕道:“叫云家总嘲笑我们杨家是打铁的,若是失去了灵脉,看他们有什么资格自称世家?!”
云家强盛时,独占灵脉自无不可,旁人看着也只能眼红而已。但云家如今青黄不接,只靠一个寿元将尽的化神神君强撑着,又刚好闹出了伪装劫径者打劫过往修士的丑闻,被全天下的修士所唾弃,此时不打灵脉的主意更待何时?
“闭嘴!”杨静姝低声呵斥,接着看向徐微尘身后的柳亦书,笑着说:“整个太苍山都在盛传徐真君的大徒弟拥有无垢之心,是气运之子,静姝倒是觉得,您这小徒弟比之大徒弟也毫不逊色,徐真君慧眼识徒,两个弟子都如此出色,才是那真正的气运之子。”
“杨姑娘谬赞了。”听人夸赞柳亦书,徐微尘也很高兴,声音都温和了几个度。
杨静姝抬手掐诀,收起那艘飞船,又对着徐微尘俯作揖,“时候不早,我们该启程了,日后若是有缘,欢迎徐真君来我云台山做客,告辞!”
“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欢迎你以后来我家玩,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朋友。”杨烬焱对柳亦书笑着说,笑容爽朗。
“有机会一定。”柳亦书笑着回道。
“阿焱,该走了!”杨静姝催了一句,领着杨烬焱及一干杨家子弟大踏步走出了山门,随后往山门外的飞船上飞去。
飞船很快起飞,消失在天际,不少看热闹的弟子也散了,徐微尘这才带着柳亦书下山。
“小书似乎挺喜欢杨家的小公子?”下山的路上,徐微尘状似无意的问。
“师尊不觉得杨烬焱和师兄很像吗?”柳亦书笑着反问。
像朝阳吗?
徐微尘回想了一下,杨烬焱似乎确实很像以前的朝阳,很有活力,朝气蓬勃。
然后他后知后觉的现,现在的朝阳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或许是在他离开太苍山去渡劫的那段时间朝阳遭受了太多刁难,现在的他身上仿佛再也没有了那股朝气,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若非柳亦书这番话,他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徐微尘心里有些许自责,或许正如叶云寒所说,他这次回来之后太忽略朝阳了。
但是一个人的专注度是有限的,厚此就会薄彼,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小书,难免就会对朝阳有所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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