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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小惑见他那模样,一时想笑,嘴角刚上扯,又觉出一股心酸,硬生生将笑容抹平,「今儿是十五,我记得」,话说完,他先一步转身进了屋。轩辕靳见他脸上虽然冷淡,可竟然主动提起这话题,心中早已是波涛起伏,这禁不住的欢喜里透着希望,哪怕只是一点儿,也够他乐上许久了。匆匆出了梵华阁,轩辕靳立刻赶往御书房处理政事,只盼着日落西山,能早点儿回到云小惑身边。只可惜事与愿违,就在快到傍晚的时候,小雀子急急来报,说二殿下骑马时不慎摔落,伤得不轻,他匆匆移驾到轩辕斐所住的继德堂,此时,太医和轩辕北正都在屋里。太医正在给轩辕斐上药,见皇上亲临,正要起身行礼,却被轩辕靳制止了,「免礼,医治斐儿为先。」轩辕斐小时候跟着轩辕靳好几年,甚得宠爱,虽然现在有了云净,但轩辕靳对轩辕斐的父子之情并未减少,待看得这小小的孩子脸上有了伤、脚上还固定的木板和绷带,怎能不心疼?他沉下脸,问道:「大……二殿下伤得如何?」「回皇上,二殿下身上有八九处擦伤,都已经上过药,几天后便能痊愈;至于这腿上的伤,需要固定个把月,不能动。只是二殿下刚才一直喊疼,所以臣给二殿下喝了安神汤,让殿下能好好睡上一宿。」「恩。」轩辕靳点点头,又问道:「可会有后遗症?」「只要好好静养,等骨头重新长好,便能如先前一般无二,到时候骑马射箭,一样都耽搁不到。」「那就好。」轩辕靳终于放下心,又扭头问向一言不发的轩辕北:「他怎么会从马上摔下?」轩辕北皱着眉,摇了下头说:「二殿下不是第一次骑马,按理说不会轻易摔下来,臣弟怀疑这马被人动过手脚。」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哭天喊地的长唤,便见一个满身香气的美人跌跌撞撞进了屋,脸上还挂着泪,「斐儿,我的斐儿~」哭着扑进屋的女子除了淑妃还能有谁?她仿佛没看到轩辕靳般冲向榻边,刚想放声大哭,被轩辕靳一把拉了出来。「太医刚给他喝了安神汤,别把他吵醒了!」「啊~皇上。」淑妃哽咽着要下跪行礼,被轩辕靳扶起来。「皇上,斐儿的伤势如何?」淑妃抹着泪问。轩辕靳看了眼太医,示意他回答,太医又把刚才的话重新说了一遍。淑妃这才捂着心口,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既然你来了,就好好照顾他吧。」「皇上,斐儿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臣妾是他母妃,自当亲手照顾他方能放心,求皇上恩准让斐儿搬回长春宫。」淑妃说的不无道理,况且轩辕斐还小,本就是依恋生母的年纪,轩辕靳又因为对云净的溺爱而觉得亏欠了轩辕斐,便准许了淑妃的请求。轩辕北一边听着一边簇眉,似觉不妥,但也只是冷冷扫了淑妃一眼,并无多言。轩辕靳和轩辕北走出继德堂时,天已黑透,宫门早关了,轩辕北便决定回诚肃殿暂住一晚,轩辕靳则奔着梵华阁而去,软轿也不坐,只带着小雀子疾步前行。好不容易到了门口,他才刹住脚,略微紧张地捏了捏双手,又用袖子管擦拭了下掌心里的汗,转头又道:「快,帮朕取下头上的金冠」,说罢,他微微蹲下身,让小雀子垫着脚,将他金冠取下。「朕自己进去,你不用跟来。」许是走得急了,他说话还带着小喘。「可这总得有人伺候。」小雀子话还没说完,轩辕靳便摆了摆手,「当年在凤凰山脚住着,也没人伺候,可那却是朕过得最自在的日子。」小雀子没敢再劝阻,只回道:「那奴才在殿外候着,皇上有需要,朝外头喊一声便是。」「不必了,你回去早点歇下,找人守在殿外即可。」遣了小雀子,轩辕靳跨过门槛,进了梵华殿大门,又穿过游廊来到后院屋内。屋里的蜡烛已经燃了大半截,烛火晃晃悠悠的,将云小惑的影子模糊地照在墙面上。他正斜着身子坐在桌前,一口口喝着碗里的茶,而桌面上摆了四五道简陋的家常小菜。见轩辕靳走进屋子,他只是稍稍挪动了下身体,面朝向外,烛光跟着轻摇了几下,只听他说:「以前是我去采药卖药,你就做好了一桌菜等我,没想到现在反了。」轩辕靳坐在云小惑对面,笑而不语。「你笑什么?」「这是你做的?」轩辕靳指了指桌上的几盘菜。「恩」,云小惑点了下头,「比不上御厨的手艺,不过好歹靠着这点本事养大了净儿。」轩辕靳看着桌上已经冷掉的云片蒸鸡腿,夹起一块肉正要张嘴,却被云小惑抓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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