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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瞻向庾彦草草微一礼,口中称庾五叔。
又笑问“庄园里这般的净室有多少?总不成宾客人人一间吧?”
庾彦笑骂“你是京城高门郎君,来我们这乡下,怎么倒说出这胡话!谁家修那么多净室做什么,这院落不过十来间是这般,专待贵客用的,别间也便寻常了。南兖州也算京辅,天子脚下,不好奢华太过。”
徐子瞻笑道“难怪庾五叔不愿回京,也不愿去淮安,原来这广陵这般舒适啊。”
庾彦亲昵抚徐子瞻背“柳府诸公只景礼粗人,他这庄园还是粗糙,等闲时去五叔庄园看看,我敢说,除了诸王府不敢比,其他宅院都比的上。”
徐子瞻干笑几声“金玉满堂,卧榻不过几尺宽,庾五叔真有这闲情功夫啊。”
庾彦笑道“丈夫生世,如轻尘栖弱草,白驹之过隙,人生欢乐富贵几何时,得意之时当尽欢。”
徐子瞻浓眉微挑,星目斜睨,嘴里嗤的一笑,倒似赞叹。
进宴堂前,庾彦拉住徐子瞻悄悄道“你莫住在州府了,我给你备了一处好庄园,选了十几个脱俗出色的丫鬟在里面,好过这里庸俗脂粉,你且住着。”
徐子瞻笑叹“庾五叔是没听过我们这位晋宁王风格啊。他做过两年和尚,甚是简仆,也以为我们这些属官也像他一般,只知诵经做事。
这几月,我且得在州府随时听侯着,便是有心别置府邸暂也是不能。
只过个一年半载再说吧,小侄先行谢过。”
庾彦哈哈一笑,也便罢了。
庾彦归座,萧黯在上道“本王巡之郡便选临安,庾太守可欢迎?”
庾彦酒醒了一半,气度不减,微微一笑“殿下降临鄙郡,求之不得。”
宴罢,众宾客退去。
柳景礼与庾彦仍在别堂相聚。
堂内数名身着薄纱妙龄婢女服侍柳景礼与庾彦二人进丹药。
侍女嫩芽玉手送仙丹入庾彦口内,庾彦闭目噙丹在口中,婢女再献人乳,庾彦就人乳送服丹药。
柳景礼服丹毕,敞开衣衫,露出**胸膛,饧目问庾彦“贤弟观晋宁王可是同道中人?”
侍女为庾彦解开衣衫前襟,庾彦双目仍未睁,口中道,“柳兄不觉他像一人?”
柳景礼问是谁。
庾彦道“这少年处处效仿皇帝,倒似当年的湘东王,柳兄跟过湘东王两年,竟没看出来?”
柳景礼道“湘东王右眼有疾,常戴眼罩,过了这些年,谁记得他长什么样。不过,若这少年有湘东王的城府,倒不好办了。”
“有什么难办,我等侍奉新主就是。”
柳景礼口中出两声不咸不淡的冷笑,又问“晋宁王左右可有同道之人?”
庾彦徐徐道“晋宁王司马徐家六郎,是家兄友侄,此我辈中人。另有一武官孙化,本是临安人,因犯罪逃籍,被押解回来。是我手下留情,命内史留他一命。又遇圣寿大赦,他得以恢复白身,再度投奔王府任职。”
侍女们持金丝雀翎团扇,缓缓扇着微风。
柳景礼皱眉道“小小武官无用。徐子瞻此人倒非同小可,只是听说他自幼乖张忤逆,可图吗?”
庾彦睁眼,看向柳景礼笑道“若论自幼就乖张忤逆的郎君,我倒认识一个,便是柳兄你。看看如今,你我还不是莫逆?”
柳景礼不耐烦勒令图来。
庾彦一张俊脸露出不悦,“公只莽直,图心如何能取?晋宁王出广陵巡视临安,总要一月才能成行。一月内我包管事成,你急什么!”
柳景礼听庾彦语气不善,倒开怀大笑,亲昵的笑骂了庾彦两句,不再说正事。
召乐伎舞女进堂来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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