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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征起身告辞,赵澜之连忙来送。
到了门口,也赶紧让他回去了,霍征转身往出走,车就停在巷子里,他来京中这么长时间,置办了宅院车马,已经了不得了,少年心计无所不用其极。
本来他这样的身家,也不许用什么车马,但是在府衙那备了案,也不知他怎么疏通的,竟也得了辆车,这件事也让赵澜之啧啧称奇,好生把他夸来着。
眼看着赵澜之回去了,霍征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消散。
转身往车上来了,车夫看着他,脸色有点复杂,他走路带风,早上穿的外衫因为不合身,出门前又紧系了,勒的浑身都不大舒服。
卷起袖子,也是叹了口气。
一脚踢开脚边的小石头块,到底还是少年,心气被磨得平平的了,心里一口气提上来都无处发泄。
上车,霍征对车夫说了声:“走吧!”
车帘一掀,他才要进去,可是吓了一跳。
徐椀就坐在车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手里摆弄着个香袋,正歪着头看着他笑,少女眉眼弯弯,眼底私有星辰流光,看一眼就沉进去了。
车一动,霍征欢喜,立即坐进去了:“阿蛮!你怎么在这里?”
他一笑起来,眼睛里全是她,就下意识扬着脸,坏坏的。
徐椀也是笑:“和我娘听曲去了,很是没意思,就回来了,有个东西要给你。”
说着,手里那香袋就在眼前比划了一下,递到了他的面前。
霍征一把抓在手里,欣喜若狂还拿了唇边亲了一口:“哈,给我的?”
徐椀无语,想要伸手去拦,可已然来不及了。
眼看着这少年叭的一声,在香袋上亲了,也是叹了口气:“诶……别……香袋你拿着,有件事要给你说。”
霍征鼻底是淡淡的香气,正是低头嗅着:“什么事,说。”
徐椀回眸:“很正经的事,我不是男儿家,读了书也不能考取功名,能防身也不能上战场,比不得你,能随意行走,有些事你能做而我不能,眼下有个好买卖,我出药方,配料,你出面运销一下,成事了,咱们平分,怎样?”
霍征怔住,随即说好。
徐椀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什么事我都还没说,你就说好,你知道我让你干什么啊!”
少年双手搓着香袋,扬眉:“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呗,那有什么。”
说着,作势要跪,故意弯腰学着戏中人那样拿着腔调,又说:“请阿蛮公主吩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霍某在所不辞。”
她别开脸去,实在忍不住笑意:“你这个人……”
到他面前,就忍不住笑。
幸好他没再逗她,又坐直了:“快说,什么事。”
徐椀转过身来,就指着他手里的那个香袋说:“这可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得让别人知道,隔一段时间我给你换一批香料,你只管大肆去做,将来我许能用得上银钱,就当是我未雨绸缪吧。”
他低头,香袋的香气淡淡的,的确不大常见:“你是要制香?”
徐椀摇头:“不,要做香衣,或许一两年,或许两三年,我或许能做个女官,到时候会与你交接得上。”
这可是第一次在她口中听见女官的事,霍征不解:“为什么,你眼看也要及笄了,难道不要嫁人的么?”
她的心思,他哪里懂得。
徐椀垂下了眼帘:“为什么及笄了就要嫁人的呢,我想这不是所有的闺中小姐都想做的,除此之外,我想人活在世,总该做点什么,活着才更有意思。”
霍征蓦然抬眸,目光灼灼:“好阿蛮,我自当尽力,你想干什么都行。”
有那么一瞬间,徐椀差点别开眼去,感觉自己变坏了,于是想解释一下:“不是为我做的,你想好,日后两方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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