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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夫人笑着点头,“是呢。”
晏骄砸吧下嘴,“天生劳碌命。”
累的时候确实累,可也是真充实,什么额外的事儿都不用考虑,只管埋头一个劲儿往前冲就好。反倒是眼下这种没有压力,类似混吃等死的日子,没着没落的,令他们没来由的焦躁不安。
这么说或许对受害人有点不太公平,听起来也过于变态,但……哪怕眼前摆着的是人家的私事呢,他们也已经克制不住地想要偷偷调查一番了。
侍卫团主动请缨出去调查“何阮”和另外两个小姑娘的身份,其余人也没闲着,直接就着雪地划拉起来,将几种比较常见的可能情况一一罗列。
夜色渐浓,街上的行人却越发多了起来。
空气中弥漫了火药味,噼里啪啦的爆竹声远远近近响个不停,伴着大人孩子响亮的欢笑声、奔跑声、舞龙舞狮的敲锣打鼓声汇成一道无形的洪流灌入耳中。
漆黑的夜幕中不时有五彩斑斓的光亮划过,在半空中稍作停顿,然后骤然炸裂,将墨汁般浓烈的黑夜照的纤毫毕现。那些硕大的光的花朵稍纵即逝,犹如流星般光辉灿烂。
众人不自觉停下手中的细竹棍,仰脸朝天望去,随着花开花谢惊呼连连。
年龄的增长总是伴随着诸多悲欢离合,大人们看烟花时,脑子总会无端浮现出许多曾经以为遗忘在记忆深处的画面,而孩子们的世界永远纯净。他们只是纯粹的惊叹于烟花那令人窒息的美丽,然后手拉手在雪地里蹦着跳着,欢呼着。
庞牧和图磬将白日里采买的烟花爆竹都抱了出来,满满当当一院子,平安和熙儿早已忍耐不住,扯着嗓子喊着让放。
两个当爹的便将他们抱在怀中,将一根长长的香放入稚嫩的掌心,捏着孩子的小手飞快的点一下,然后在引线嗤啦啦燃烧的瞬间跑远了。
“轰!”
“砰!”
“啪啪!”
于是欢声笑语也从这座院落中诞生,潮水般肆意流淌。
钟维已经许多年没跟这么多人一起过年,胖乎乎的脸上都泛着笑意,忽然觉得吃素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又拿出一大堆红包挨着发放。
“娘!”平安尖叫着跑过来,小炮弹似的撞到晏骄怀里,擎着一张兴奋到发红的小脸儿喊道,“您看见了吗?我放花,这么大这么大的花,轰隆就开了!”
他努力张开两条短胳膊,尽可能大的比划了一个圆,叽叽喳喳的说着,犹如一只欢快的小鸟,黑黢黢的眼睛亮闪闪的透着愉悦。
晏骄笑着亲了他一口,“真棒!”
临泉在那边叫了他一声,娘儿俩闻声回头,就见临泉手里捧着一个约莫一掌高的迷你小雪人。雪人鼻尖还用红纸卷了个筒做鼻子,瞧着怪好玩的。
“堆雪人!”熙儿激动地朝着平安招手。
平安撒欢似的冲过去,留下欲言又止的晏骄。
临泉给她看得浑身发毛,“你这什么眼神?”
晏骄比划着他手中的雪人,嗤之以鼻,“你那充其量是个雪婴儿吧?”
临泉看着她得意洋洋的脸就来气,再回想下记忆中曾在北地见过的一人多高的巨大雪人,心中忽然涌现出淡淡的羞耻,于是抬手就把雪婴儿砸了过来。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晏骄瞬间感受到一股冰水顺着脖子肆意奔流,她嗷的叫了一嗓子,然后……
一刻钟后,晏捕头将临清先生按在雪地里反复摩擦。
侍卫团回来时,齐远这个侍卫头子稍稍落后,正跟许倩娇俏地打着雪仗,嘈杂的背景中清晰的传来两人“哎呀”“呦嘿”的甜腻喊声,前面的数字四人面容扭曲,步子越来越大,步频也越来越快,显然都想尽快摆脱后面那对狗男女。
回到院子后的齐远和许倩本能的收敛许多,四人齐齐松了口气,开始汇报结果。
“未出阁的姑娘娇贵,尤其是富贵人家就更讲究了,”小八说,“名字不方便问,只好从年纪入手。”
放河灯的两个小姑娘瞧着不过十岁出头的样子,想来那位何阮姑娘也大不到哪儿去。
萍州城原本是由几个村落发展起来的,其中就有一个何家村,姓何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宅院位于城内,且财力比较雄厚的一共有三家,其中两家都有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儿。
小六抢道:“既然是祈福,想来那位何阮姑娘最近出了什么事,我们大略打听了下,倒是弯月桥东甜水巷的何家有个十三岁的女儿,好像上月开始频频请医问药,本月也曾有大夫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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