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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找张所报销,这四十二块钱他要是不给报,所里给你报。”
“谢谢徐所。”
“谢什么,这是替所里办事。”
徐三野看着不断转动的小磁带,听着《血染的风采》,笑道:“船上的人不像岸上的人能听到广播,我们的江边基地距锚地又不远。
我回头找个功放机,再找两个高音喇叭,装在趸船顶上,对着锚地,每天早晚播放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播放歌曲、天气预报和一些与航行安全有关的消息,有什么事也可以用广播通知。”
这是打算在江边搞一个广播站。
韩渝意识到他要么不去江边,只要去了他什么都要管,不禁笑道:“这么一来我们就需要一个广播员。”
“你就是广播员,等电台架起来,你每天都要抄收滨江港电台的通报。”
徐三野拍拍他肩膀,很认真很严肃地说:“那些关于航行安全的信息,大轮船上有电台有报务员能收到,小船没电台没报务员收不到。没条件没办法,既然我们有这个条件,完全可以用广播通知他们。”
这是港监管的事……
但想到只是举手之劳,想到爸妈、哥哥和航运公司的老邻居们都在跑船,他们如果经过白龙港水域就能听到广播,航行时能更安全,韩渝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陪他们聊一会儿,听了几歌,把旅行包送上楼。
正准备把脏衣服拿出来洗,现望远镜居然在包里,忘了交还给滨江港务局电台的刘大姐。
韩渝赶紧跑下楼,打算把望远镜送到白龙港派出所。
徐三野见有这么好的东西顿时乐了,挂在胸前走到大门口,举起来看看这儿,再看看那儿,简直爱不释手。
“徐所,这是人家让我保管的。”
“我知道。”
徐三野放下望远镜,咧嘴笑道:“既然人家忘了要,我们就帮他们多保管几天。”
受人之托要忠人之事。
韩渝担心刘大姐回去交不了差,提醒道:“这个望远镜是张所他们跟港务局调度室借的。”
趸船今天在上第一遍漆,最多再过半个月,就能拖到江边。
接下来要在江上执法,没个望远镜不方便,而且这么高级的望远镜,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徐三野打定主意帮着“保管”,轻描淡写地说:“你别管了,我给老张打电话,我跟他说。”
“这不合适吧。”
“一个望远镜而已,有什么不合适的。”
徐三野很珍惜地拧上镜头盖,转身看着韩渝又肿又黑的眼圈:“我记得黄江生有一副墨镜,他这会儿应该在闸口碾米。你去找找他,把墨镜借过来戴几天。”
现在这样子是没法儿见人,戴墨镜能遮挡着点。
韩渝从善如流,骑上自行车直奔小闸口。
黄江生看到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吓一跳,案件正在侦办中,韩渝又不能说太多,借到太阳镜戴上之后直奔船厂。
王队长今天一早就知道他受伤了,看了看他的眼睛,说起正事。
“检验的人下个星期五过来,资料都准备好,周工帮我检查了又检查,没什么好担心的。航行试验也没什么,主要是拖力试验在哪儿做。”
“有没有检验计划?”
“有,在oo1上面。”
“我上去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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