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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想,皇帝顿时觉得这个剑客也是个俗人,只有平庸的人才满脑子的对与错爱与恨,才会想着那些条条框框,直到被困死在里面。
真正的强者是站在云端上的,一旦站在那个位置,看到的众生皆是蝼蚁。
踩死一只蚂蚁时,谁会分辨这只蚂蚁是善良的还是邪恶的。
可惜了那样不俗的箫声啊。
皇帝意兴阑珊,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摇着折扇离开了。
回到寝宫点了安息香,喝了几杯烈酒后上了龙榻,深夜时皇帝被冻醒了。
皇帝的寝殿自然是极暖和的,但皇帝就是冷,这是从骨头缝里渗出的冷意,身体的血液都仿佛凝结成冰了。
阴水之体的弊病就在这里,内力超过一甲子就很容易反噬,尤其皇帝修习的内功心法非常的阴邪诡谲,更是加重了反噬带来的痛苦。
他冷的睡不着觉,随意地披着丝绸外衫鬼魅似的从寝殿的窗外飞了出去。
皇宫是个很热闹也很寂寞的地方,一到夜晚,这里的热闹就消失了,只有巡回的禁卫军在皇城中走动。
巨大的皇宫隐藏在厚重的夜色里,像个青面獠牙的怪物,吞噬着每一个人的欢笑和青春。
皇帝像阵风似的飘荡在皇城上空,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梨花台。
更深露重的夜晚,剑客居然也没有睡,而是坐在亭子里的美人靠上打坐,皇帝能感受到他紊乱的内息,于是披散着头发走过去,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剑客是阳火之体,所以他的身体非常炽热,皇帝微微眯了眯眼睛。
阳火内力用来驱寒真的是再好不过了,不如趁着剑客遭受反噬之苦的时候,吸干剑客的阳火内力,再将他的身体用来炼药,这样就完全补足了长生不老药缺失的药力。
皇帝运功到一半,剑客忽然转过身握住了他的手腕,第一次用他的茶色眼睛认真地看着皇帝。
“你是阴水之体?”他的声音里带上一丝微微的惊讶。
“先生为何如此惊讶,阴水之体虽然稀少,却并不如阳火这般罕见。”
剑客说道:“得罪了。”
皇帝一开始没有听明白这个“得罪了”是什么意思,就在他微微怔愣的功夫,剑客忽然一动,在他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用怀里的木箫击中了皇帝腰侧的京门穴。
他没有想到剑客反噬的这样厉害,竟然还能拥有这样迅捷凌厉的身手,大意之下并没有太多防备,一下子就着了剑客的道。
皇帝身子一软,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把剑客抱在怀里,后背贴上了剑客滚烫的胸膛。
皇帝很冷静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剑客低声说道:“得罪了。”
他剥掉了皇帝的衣衫,羊脂白玉般的躯体露在外面,皇帝瞪大了眼睛。
一个极其荒唐的夜晚就这样过去了,皇帝踉踉跄跄地离开了梨花台。
他带着一身斑驳痕迹回到寝宫,梳洗时水面映出一张酡红的脸颊,眉眼间流转着承欢后的媚态,眉间那一点朱砂愈发艳红,恍若烧起来一般。
他怒气冲冲拂袖击散了水面,为这个荒唐的夜晚而感到万分耻辱。
堂堂天子,竟然成了一个剑客用来双修调整内息的玩物,简直是奇耻大辱。
可是与他双修后的剑客已经暂时压制住了体内的反噬,别说黑甲卫,就是皇帝一时之间也奈何不了他了。
重伤未愈的剑客自然也奈何不了黑甲卫和皇帝,双方陷入了僵持状态,皇帝只好让那个剑客在梨花台自生自灭。
自从那一夜之后,皇帝经常心烦意乱,越是想把这个奇耻大辱忘在脑后,就越是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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